城,等到亂黨大潰,才是他一擊必殺的時候。
張茹潛伏了這麼久,等的就是一個恰當的時機。
這時候,一個番子匆匆地走來,低聲道:“大人,亂軍潰散了。”
“是嗎?”張茹的臉上閃露出一絲冷冽,他正擦拭著一柄鋼刀,隨即長身而起,道:“召集諸位弟兄,動手!”
百來個番子已是做好了準備,眾人紛紛挺刀,目光看著黑暗中滿是興奮的張茹。
張茹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逡巡,隨即大喝一聲道:“廠公有令,此次定要拿到賊首的首級,這賊人的首級,張某人勢在必得,大家隨我殺入兵備道!”
“殺!”
張茹提刀親自帶隊,身後的番子呼啦啦地緊隨其後,大宅的大門開啟,在他們的斜對面就是兵備道衙門,兵備道外頭已是亂哄哄的一團,無數的亂兵四處逃散,不遠處已經可以聽到官軍的呼喊聲,張茹看著幽深的衙門,直接帶人殺入,這兵備道里已是混亂不堪,四處奔逃的家眷,抱頭鼠竄的亂兵,一旦被番子們劫住,立即格殺。
張茹等人的闖入,使得兵備道更加混亂起來,張茹倒是沒有興致去追殺那些差役、家眷,一馬當先,帶著數十個番子直接進入兵備道的衙堂。
衙堂裡,一個披頭散髮的人穩穩坐著,幽幽的眼眸透過散散亂的髮絲瞪著張茹,曾幾何時,這個男人是北通州的主宰,朝廷命官、三品大員,監督北通州軍政事,何等的風光!何等的體面!
可是現在,他仍然坐在這裡,同樣的案牘,同樣的座椅,坐著同樣的人,可是此時人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的兵備道按察使黃震,只要屁股一捱到這座椅,就展露出了無比的自信和攝人的威儀。可是現在的他同樣坐在這裡,卻帶著一種由身到心的疲憊。
一切都結束了,原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都成了過眼雲煙,他這時候回想自己一步步地走錯,一步步地走入這深淵,先是被權位矇住了自己的眼睛,瞞報丁憂,之後又受人裹挾,為那些亂黨做下一樁樁的事,事後回想,何其可笑。
“來的竟不是柳千戶?”黃震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