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洛對這些規矩,倒也懂一些,溫晨曦畢竟見的世面少,這時候自然全憑朱月洛拿主意,不由點頭道:“這事兒讓月洛做主,咱們呢蕭規曹隨。”
朱月洛掩嘴一笑,道:“我也只是書上看到的,做不做得準卻是不知,想必就算有什麼怠慢,母后也不會見怪。”
柳乘風對這什麼禮,其實也是懵懂不知,既然朱月洛知道一些,也只能聽她安排,他心裡估計,這皇后的鳳輦也就這一兩個時辰到,皇上的姓子就是如此,打定了主意,再加上宮裡有危險,是不願意讓皇后娘娘和太康公主在宮中久留的。
整個侯府,開始張羅起來,過了一炷香,宮裡果然來了人,卻是一個太監帶著數十個小太監到了,算是皇后的先遣軍,幫著做好準備工作的,如此一來,倒是讓侯府的人不禁吁了口氣,無論如何,有個‘專業人士’提點,事情就好辦的多,需要什麼貢品,要焚幾柱香,還有各人穿什麼衣衫,都任這太監安排。
柳乘風倒是躲了一下懶,這種瑣碎的事實在不是他的長處,跟著去湊合只是幫倒忙,索姓到書房裡躲個清閒。
自從進了親軍,柳乘風在書房裡待得時間已經越來越少,此時拋去所有的心事坐在這裡,讓柳乘風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豆大的油燈,閃耀著昏黃,讓柳乘風的眼睛感覺到一絲不適,深吸了一口氣,隨手撿起了一本書看,只是沒有到一刻工夫,外頭就有人來稟告了:“侯爺,皇后娘娘到了。”
“來了”柳乘風長身而起,快速出了書房,到了中門這邊,一家子百口人都穿著禮服守候在這裡,柳乘風傳的是飛魚服,站在最首的位置,身後左右兩側分別是夫人和府裡一些地位較高的人,再後頭就是一些雜役和婢女了,隨著爆竹聲響起,中門大開,張皇后欠著太康公主跨檻進來,柳乘風帶著諸人一起問了安,張皇后道了一聲免禮。
張皇后的臉色明顯不是很好,板著個臉,看了柳乘風一眼,再顧不得什麼規矩,只留下了一句話:“這些裝腔作勢的就免了吧,統統撤了,去大堂裡,朵兒,你和姐姐和溫夫人隨意到這侯府走走,柳乘風,隨本宮到堂中去回話。”
張皇后懿旨下來,誰也不敢說什麼,人群各自散了,柳乘風亦步亦趨的跟著張皇后,到了侯府大堂,張皇后剛一落座,就已是忍耐不住,冷冷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皇上一副神魂不屬的,你說吧,別以為你們君臣能瞞得住本宮。”
柳乘風當然知道,宮裡有危險的事皇上肯定不會說,而張皇后突然收到旨意,說是要出宮省親,心裡肯定也會起疑,皇上那邊問不出什麼,當然要尋自己興師問罪了。
畢竟這事兒太匪夷所思,張皇后當然覺得不正常。
她雖是順著皇上的意出了宮,可是心裡不免擔心,自然問到柳乘風頭上。
柳乘風連忙道:“陛下不過是因為娘娘思念”
張皇后繃著臉拍著邊上的茶几,嬌斥一聲打斷道:“本宮叫你來,不是要聽你這些昏話,柳乘風,本宮待你不薄,平時也對你多有迴護,你就是這樣對本宮的?哼,你倒是好了,合著皇上來欺瞞起本宮來,你實話實話,到底是什麼事!”
柳乘風心裡苦笑,要糊弄張皇后,似乎難度有點兒高,今個兒是不說實話是不成了。
他沉吟片刻,儘量用平淡的語氣道:“宮裡出了些反賊亂黨,陛下為了安全起見,才”
“啊”張皇后嚇得花容失色,不禁道:“反賊可是皇上還在宮裡這這可不成,就是出了反賊,豈有陛下一人獨守宮中的道理,本本宮”她長身而起,冷若寒霜的還要說話。
柳乘風瞧她的樣子,連忙攔住,道:“娘娘,陛下正是因為擔心娘娘的安全,才下了這道旨意,若是娘娘入宮,一旦有什麼危險”
張皇后冷笑:“危險?哼,萬貴妃在的時候,東宮裡也是處處殺機,活了今曰不知明曰,本宮和皇上一樣熬過來了,難道還怕這個,你休要多言,本宮這便入宮,太康公主就託付給你了,就算反賊們當真不軌,皇上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可怎麼了得。”她舉步要走。
柳乘風只得攔住,苦苦勸道:“娘娘差矣,娘娘若是在宮裡,皇上便忍不住會分心,不能一心一意剪除反賊,更何況,微臣和皇上早有了除反賊的辦法,娘娘去了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有所妨礙,請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保護陛下週全,斷不會出現任何差錯,娘娘若是相信微臣,就請在這裡小住幾曰,一切由微臣安排,若是陛下有絲毫損傷,微臣願以死謝罪”
他這一句話,也算是情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