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向柳乘風說起對戰的經過,可是現在,他眉毛只是挑了挑,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連忙道:“是。”
“誰勝了?”柳乘風則是板著臉,問。
朱厚照道:“自然是我勝了。”
柳乘風道:“陛下千金之軀,勝了固然可喜,可是為君之人親冒矢石,卻是不智,勝了也沒什麼可炫耀的。”
不鹹不淡的一頓說教,讓朱厚照心裡憋著的一口氣,朱厚照忍不住道:“我又不想做什麼千金之軀,也不想做皇帝,你這麼想做,你就去做好了,我並不是要炫耀什麼,我只是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你既然都已經做了皇帝,還說什麼千金之軀,還叫我陛下做什麼?”
朱厚照氣沖沖的看著柳乘風,而柳乘風則是平淡的看著他,最後柳乘風嘆了口氣,把目光落在了朱厚照懷中的袋鼠身上,袋鼠只是露出了毛茸茸的小腦袋,柳乘風忍不住道:“這是狗嗎?”
朱厚照道:“這是袋鼠。”
柳乘風平淡的道:“不過是一隻袋鼠而已。”
朱厚照卻是不忿的道:“不,它不只是一隻袋鼠,它有名字,叫小六子,小六子雖然不懂人語,可是至少我知道,它永遠不會背叛我。”
小六子小柳子柳乘風臉拉下來,他終於從榻上起來,負著手,在殿中踱步,隨即冷哼一聲,道:“小子,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這傢伙”柳乘風快步到了朱厚照身前,伸出手來提住了朱厚照的衣襟,惡狠狠的道:“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敢胡鬧,我就收拾了你,你看看你,哪裡有做皇帝的樣子,這皇帝是你不想做就不想做的嗎?天下,是你的祖宗打下來的,你想想先帝,先帝為了給你一個盛世江山,辛勞了一輩子,你說不要就不要?”
朱厚照目瞪口呆,期期艾艾的道:“柳師傅,你好不要臉,你搶了朕的皇位,現在卻還來跟我說教這個。”
柳乘風冷冷道:“是你先不要臉,你想想看,自從你登基以來,你做的哪一件不是混賬事,荒銀無道,寵幸劉瑾,還差點落在了蒙古人的手裡,被天下人所笑,你不是混賬是什麼?”
朱厚照想了想,道:“我我的新政”
“你還好意思提你的新政?”柳乘風又好氣又好笑,多半這傢伙現在還沒醒悟,以為這新政是他的什麼政績。
柳乘風放開朱厚照,朱厚照和懷裡的袋鼠都在瑟瑟發抖,畏懼的看著他。
柳乘風道:“不管怎麼說,你要擔負起責任來,太后也不希望你這個樣子,所以從今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放任自流,一定要好好管教。”
朱厚照本就是火爆脾氣,原本一直都在隱忍,現在忍不住道:“你憑什麼管教我?”
柳乘風正色道:“不憑什麼,憑我高興。”
朱厚照一下子沒詞了,幽幽道:“你都已經搶了我的皇位,莫不是要把我圈禁起來,以防止我我”
“我怕你?”柳乘風冷笑:“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推到菜市口去,讓你去鼓動別人隨你一道奪回皇位,保準你十天也找不到一個這麼混賬的人?”
朱厚照氣呼呼的道:“這卻未必。”
柳乘風道:“少來這一套,你去換一身衣衫吧,好好洗個澡,明曰就是登基大典,還要告祭太廟,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出去見人?”
“登基大典”朱厚照呆住了。
他還登個哪門子基?他雖然做事渾渾噩噩,說話糊里糊塗,可是心眼卻不糊塗,忍不住道:“莫非是讓我做東昏侯,我朱厚照是有骨氣的,就算殺了我我也不去做。”
“誰說是東昏侯。”柳乘風朝他笑了笑,總算露出了幾分和藹的笑容,道:“我是大明的皇帝,可也是你的臣子對不對?皇帝上頭是什麼?”
朱厚照呆了一下,道:“是什麼?”
柳乘風正色道:“現在的大明,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大明瞭,天下已有總督轄區二十之多,從廣煲的南洲到天竺,從南洋到崑崙洲,漢人的疆土比之大明要廣闊數倍,從此之後,漢人將會在任何陽光招搖的地方作息,大明,不過是冰山一角,只不過是這個新王朝的一處角落而已。陛下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朱厚照畢竟屬於‘海歸’人士,自然見識過天地的廣闊,似懂非懂的點頭,道:“這個,我知道。”
柳乘風又道:“所以,大明皇帝已經落伍了,既然落伍,那麼陛下不介意讓我來代勞吧。”
朱厚照抱著小袋鼠,想了想,道:“你都已經篡位了,現在才來問我?”
柳乘風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