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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部分

不為攝政王所容,殿下若是不棄,卑下願隨殿下去廉州。”

“去廉州?連本王都脫不了身,你以為你能脫身?”柳乘風嘆了口氣,道:“有一句話叫做,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可是現在看來,你我何止是逆水行舟,便是想退,也無路可退了,太后已經再三讓本王留下,太后的心思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宗室攝政來安撫人心,再用本王來遏制攝政王,太后固然聖明,卻是忘了,我畢竟姓柳,用我來遏制攝政王,一旦等到攝政王得勢,那本王就萬劫不復了。”柳乘風冷笑,看了陳泓宇一眼,道:“可是本王告訴你,誰也別想讓本王萬劫不復!”

陳泓宇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裡卻也變得堅定起來,到了他這個位置,朝三暮四是不可能的,他是柳乘風的人,死也會被人認作柳乘風的鬼,楚王殿下已經表了態,他豈能無動於衷,陳泓宇毫不猶豫的道:“願以殿下馬首是瞻,效犬馬之勞。”

柳乘風拍拍他肩膀,微微一笑,留了一句話道:“去做事吧。”

安陸。

這裡說是窮鄉僻嶺雖不貼切,卻也差不多了,湖廣多山,雖然養成了這水土一方人的中通外直,可是卻也滋長了不少貧困。

可就在這不起眼的地方,偏偏卻是宮室無數,早在十幾年前,這裡就迎來了一個藩王,和其他的藩王相比,安陸王是最近親的宗室,乃是成化皇帝的嫡親血脈,可是朱佑阮顯然是不幸的,在京師,他並沒有討來父王的歡喜,他的尊貴身份也並沒有給他帶來更好的封地,他如發配一般,在這裡就藩。

這一來,就是近二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不短,朱佑阮也早已習慣了藩王的生活,不管怎麼看,在這裡至少比京師強,在京師裡,父皇給他的白眼太多,萬貴妃的惡毒形象讓他膽戰心驚,而在這裡,他畢竟還是養尊處優,畢竟還有一丁點自由。

可是現在又不同了,他這早已被人遺忘的藩王,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起來,安陸成了所有人的香餑餑,他的皇兄已崩,而當今皇上不知所蹤,現在天下到處都在議論,許多人都認為皇位非朱佑阮莫屬。

於是從前不太搭理他的本地官員開始殷勤起來,那些本地的官員亦是熟知朝廷風向的,原本他們在地方為官,對宗室藩王的態度一向是敬而遠之,地方官很少願意和藩王親近,一來是避嫌,二來是宗室們身份高貴,還是少見為妙,省的惹來麻煩。

朱佑阮如今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風光,什麼叫做體面,他活了一輩子,也從來沒有被人這般重視過。

就因為比皇兄年紀小,所以皇兄是天子,他是不起眼的藩王,憑什麼?

就因為皇兄是長子,所以他那混賬兒子都可以做天子,而自己見了這侄子,還得行君臣大禮,讓這小子接受皇叔的跪拜,這又憑什麼?

壓藏在心底深處的勃勃野心一下子釋放出來,不斷滋生,不斷增長,朱佑阮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第九百六十九章:名分

王府裡的朱佑阮大多數時間都呆在自己的丹房裡,現在藩王們時興這個,煉丹是朱佑阮無聊生活中的一部分,無論怎麼說,身為一名出色的皇族,朱佑阮顯然深得家族遺傳。

懿旨在千呼萬喚之下終於傳到了這裡。

安陸這座小城頓時轟動,不過擺在朱佑阮面前的是兩個難題。

這一次來傳旨意的乃是禮部郎中高健,隨同的還有一個太監,禮部郎中高健被請到了朱佑阮的丹房。

朱佑阮愁眉不展,除了高健之外,還有幾個王府的幕僚。他眼神顧盼,帶著幾分仙風道骨,對高健道:“眼下朝中時局如何?”

高健忙道:“紛亂不已。”

朱佑阮皺眉,顯出了幾分疑慮。

高健又繼續道:“所以急需殿下穩固時局,扶葆社稷。”

朱佑阮不無擔憂的道:“本王攝政自然無話可說,本王是宗室,扶葆社稷責無旁貸,可是皇上還有回京的可能嗎?”

高健道:“已經四個月沒有訊息,只怕凶多吉少。”

朱佑阮這才放下了一些心,他這個叔王入京,最怕的就是皇上突然又回來,這一回來,自己就完了,任何一個攝政王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朱佑阮又遲疑道:“本王打算先上書拒絕入京,大人以為如何?”

這又是一次試探,高健忙道:“殿下不可,眼下是非常之時,理應行非常之事,還請殿下以江山社稷為重。”

朱佑阮這一下放心了,至少他能肯定一點,朝中有一股非常大的勢力支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