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人都有私心,攝政王入京,攝的是誰的政,雖說兒子沒回來,可是張太后並不希望有人替代自己的兒子。
兒子就是兒子,縱然百官不喜,縱然許多人說朱厚照是昏君,可依舊是自己的骨肉。
不過事急從權,張太后不是不懂這個道理,攝政王既然已經請來了,當然要以禮相待,那朱佑阮提出了種種的要求,張太后也都肯做出退步,她只是期望,一切能夠順利。
只是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仍舊一點訊息都沒有,張太后就有些不高興了,立即叫了個太監來,問話道:“為何攝政王還沒有來?”
這太監是太后身邊的人,他嘿嘿一笑,道:“來倒是來了,只是御馬監那邊不肯讓他們進。”
張太后皺起眉,道:“御馬監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哀家原以為谷大用是個挺聰明的人,怎麼這麼糊塗?”
這太監回答道:“御馬監那邊說,攝政王帶了許多驍騎營的官兵開路,他們不敢開門。”
官兵張太后眼眸眯了起來。
按理說攝政王帶些護衛,那也沒什麼,張太后漫不經心的問:“帶了多少?”
“有數千之多吧。驍騎營應當是傾巢而出了!”這太監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他回答的模稜兩可。
張太后臉色繃緊了,數千之多,這就不同尋常了,她冷冷一笑道:“攝政王這是想做什麼?谷大用做得對,先不必急著開門,以防生變。”
這太監又道:“奴婢還聽說,攝政王這一次來,文武百官都做了隨扈,便是內閣的兩個學士,也在身邊差遣,聲勢當真不小。”
張太后更是不喜。
其實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如果說文武百官都是去迎接攝政王,這不會引起張太后的反感,因為迎接二字,就說明百官是主,攝政王是客,百官代表太后,代表皇帝去迎接攝政王,道理上說得通,也沒什麼反感的地方。
可是這太監卻是說隨扈差遣,就全然不同了,內閣大臣是什麼人都可以充作隨扈在旁差遣的嗎?這攝政王想做什麼,那些百官又想做什麼?
張太后的臉色冷若寒霜,冷冷笑道:“好啊,真是人走茶涼,皇帝還沒死呢。”
她不再做聲,也不再去提攝政王的事,只是打了個哈欠,道:“哀家乏了,歇了吧。”
隨即褪去了盛裝,下了滿頭的珠花,竟直接去寢宮了。
到了正午,那震天的吾皇萬歲聲隱隱傳來,離得太遠,張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