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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部分

得起國朝養士之恩,對得起皇上信重,如今東窗事發,你竟還敢目中無人,肆意咆哮,好大的膽,動手吧,不需和他多言,待畫押認罪了再說。”

一聲令下,便有校尉拿了夾棍來,這裡的夾棍可和府衙的夾棍不一樣,這是錦衣衛的進化版,夾棍中藏有倒刺,這一夾之下,手指頓時這段,可是骨斷皮連,因此尤其疼痛,再有人用竹籤趁機插他指縫,十指連心,足以教人生不如死。

想這商史位列朝堂,是何等清貴的人物,如今卻是哀呼連連,一下子便暈死過去,邊上早有校尉提了水桶澆水,潑醒了他,可這活罪哪裡有這樣輕易過去,幾次昏厥,幾次動刑,商史熬不住,只得招認。

有人給他畫了押,陳泓宇才又開口:“快說,你這兵部尚書是怎麼得來的,平素又送了什麼禮物出去,這裡頭是不是牽涉到了內閣,不說,還有的是辦法讓你說,你自己掂量清楚,不要自誤!”

商史再也沒有了脾氣,咬了咬牙,道出了一個名字:“張彩!”

張彩這堂中的人有點面面相覷,陳泓宇也是眉眼兒一跳,張彩現在是內閣大臣,何等尊貴的人物,想必也是商史明知錦衣衛拿內閣沒辦法,所以才報出來。

陳泓宇的臉色陰晴不定,隨即便擬了一張告票,道:“去,請人去學士府,請張閣老來澄清。”

他刻意說了個請字,也算是給張彩幾分薄面。

校尉拿著告票立即去了。

天光大亮,京師中人人自危,大戶人家都有專門的訊息渠道,雖然這一夜大家都不動聲色,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又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喜的人當然知道錦衣衛是受了誰的授意動的手,對付的又是什麼人,憂的人才剛剛有了晉升之階,眼看又要大禍臨頭,這朝野這般折騰最倒黴的就是那些鑽營的,今曰是東風,明曰又是西風,今曰說不準光鮮,明天說不定就誤了姓命,這哪裡是官場,分明是賭場嘛。

不過也有些聰明人立即意識到了什麼,許多人憋了這麼久,牙磨得咯咯的響,現在終於知道機會來了。

一大清早,內閣那邊便是雪片般的奏書,都是統一了口徑,紛紛是彈劾兵部尚書商史為首的一些人貪贓枉法的,大家現在都學聰明人,絕沒有人敢說商史勾結劉瑾,只說他們貪贓,還有什麼私德有虧,什麼侵佔鄰人田地之類,總而言之就是配合著錦衣衛一道動手,單單錦衣衛的罪證還不夠,還得鬧出花樣出來。

若說逼供是錦衣衛的拿手好戲,可是對那些滿肚子壞水的官員來說,給人潑髒水,引經據典來旁引罪證的嚴重卻是他們的本職。術業有專攻,經過了劉瑾這麼一折騰,那些滿腦子發熱的官員早就被清理乾淨了,僥倖存活的嚇了個一身冷汗,於是便鑽到書房裡去琢磨,這一琢磨,頓時明白了幾分真諦,也再不似從前那樣莽撞。

現在大家只是咬死了貪墨,紛紛要檢舉,又說現在新法剛剛實施,錦衣衛這般做如何暢快民心,如此種種,自是紛紛湧上去牆倒眾人推。

還得瑟個什麼,你昨曰不是在衙門裡還很囂張嗎?現在楚王來了,錦衣衛打響了第一槍,不收拾你收拾誰!

內閣裡頭,張彩和焦芳二人都沒有看到人影,據說都是入宮去了,明著是去見皇上,暗地裡多半是去見劉瑾。李東陽和楊廷和聽說二人入了宮,先是暢快淋漓,可是隨即又變得緊張起來,他們怕的就是翻盤,就怕有人到皇上跟前去使壞,不過很快訊息傳來,兩位閣老信中打定,楚王殿下一大清早也是入了宮,楚王入宮,當然不是去吃閒飯的,人家既然動了手,那肯定是送佛送到西,怎麼可能還會給人翻盤的機會。

這一封封觸目驚心的彈劾奏書,卻是教楊廷和和李東陽二人相視一笑,楚王這一手玩的再漂亮,真是立了牌坊又做了婊子,那劉瑾打起變法的旗號,誰知這傢伙竟也是打著變法的旗號,一下子把劉瑾推到了一邊,自己做了變法的先鋒,做了變法的旗手,這叫鳩佔鵲巢,反客為主。

第九百二十九章:步步緊逼

京師裡的鬧騰自然沒有結束,似乎才是剛開始的徵兆,一個兵部尚書算什麼,顯然這不符合楚王殿下的胃口,楚王殿下是何等清貴的人,會值得為了一個尚書而大動干戈,不過暫時來說,案子還處在部堂這個階段,暫時還沒有更重要的人物收押。不過城裡的形勢仍是緊張。且不說那鬧得雞飛狗跳的錦衣衛沒有收手的跡象,現在仍然在抓捕漏網的小魚小蝦,錦衣衛是沒有原則的,不過現在似乎有了一個原則,那便是誰跟宮裡的太監但凡有一絲聯絡的都是破門而入,直接提人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