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抗聯是抗聯,義勇軍是義勇軍。
兩者有著最顯著的區別就是,義勇軍不管分散成多小的小部隊,他們所有的總指揮只有一個人,就是曾一陽。
而抗聯的指揮機構遍佈,很難協同作戰。這才是曾一陽可怕的地方,他可以為了一個目的,犧牲掉一部分既得利益,這在抗聯中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不能再等了,喜多誠一在天色漸漸暗下來之前,心情煩悶的坐在指揮中,只屬於他的辦公室內,面前就是電話。只要拿起電話,就能釋出作戰命令,但是他又怕這次作戰,是陳光的一個騙局。
躊躇,猶豫的心情,伴隨了他一整天。
但他並沒有天色將暗,寬解一些,反而更加擔憂。為什麼陳光會在白天都等不及,在江邊準備那麼多的木筏?
為什麼一次覆蓋轟炸和炮火覆蓋之後,陳光還會在江邊再一次組織人手準備渡江工具?
一系列的不解,讓喜多誠一無法決斷。
從南京中國派遣軍中解職時,西尾壽造大將就對他做了一次長談,接著參謀長板垣徵四郎也為他踐行,舉行了酒宴。這次從南京到滿洲是喜多誠一從軍以來最輕鬆的一次旅行,他是來軍中鍍金的,為了表彰在他中國戰場情報工作的巨大成就的一種肯定。
甚至在參謀本部的同學在不久前祝賀他要榮升第6軍司令官,可在此之前,他必須要擺脫陳光這個對手,至少不能讓陳光順利渡河。
想到這裡,喜多誠一才拿起電話:“給我接白城鐵道司令部。”不久之後,電話接通了,喜多誠一略顯沉重的說:“草場君,陳光要渡江了,我請求您的幫助。”
只要這個電話,就已經足夠了,喜多誠一作為日軍在西線的總指揮,自然有權利調動草場辰巳在龍江鐵道線的所有兵力。
其實,草場辰巳中將早就準備好了,隨即4個騎兵野戰騎兵大隊、1個野炮大隊,2個步兵大隊,總計5000日軍在夜色的掩護下,漸漸的靠近綽爾河,而綽爾河對岸,9縱部隊一片漆黑。
第三二三章 一場激戰秀
日軍偷襲作戰的部隊,漸漸的靠近了河灘。
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著月光的絲絲寒意,就像是一片片鬼火一樣,混雜在夏蟲的纏綿聲中,喧囂中帶著一絲孤寂。
“安全……”
日軍偵察小隊在聯絡大部隊之後,唯一有所概括的話,就是這兩個字。
在河邊埋伏了幾天,幾個日軍偵察兵的臉都是蚊蟲叮咬的疙瘩,一層層的,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炙燒了的面板,有些地方都已經破相了。
但這一切,在這些鬼子眼中完全值得,因為主力部隊就要進攻了,而獲取的情報都是他們用忍耐獲得而來的。
西山灣3團陣地,忽高忽低的蛙叫聲從河灘傳來。要不是戰壕中薰染了一些松枝,這個鬼地方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靠近河邊,一到傍晚,河灘一些死水的池塘,就會聚集起黑壓壓的一片蚊蟲。隨著晚風忽高忽低的飄蕩著,雖說這些蚊蟲不太會傳播疾病,但一晚幾十個蚊蟲叮咬的包,也夠人受的,後來沒辦法,才從龍江挑撥了一部分佈頭,晚戰士睡覺,將臉蒙,才讓戰士們少受了幾分罪。
這又是一個沒有云的夜晚,傍晚月亮漸漸的在天邊升起。
陣地,出來警戒的戰士之外,另外有一個偵察連,都在靠近河灘的蘆葦蕩中靜靜的盯著對岸。
夜裡9點左右,一隊日軍突然悄悄的下河,偵察連長很快就發現了日軍的動向,正是3團的側翼陣地,這隊日軍的動向不言而喻,應該是為了配合日軍進攻主力的先頭部隊。
人數才一個小隊左右,儘管鬼子已經非常小心。
但是想在月朗星稀的夜晚,騙過陣地前的哨兵並不容易,更何況還有一個連的偵察部隊隱蔽在蘆葦蕩中。
“布穀……,布穀……”
蘆葦中,一陣布穀鳥交換的聲音,突兀的想起。讓行動中的日軍不由的集體趴下,甚至一個日軍機槍組,差點在驚慌之下,拿機槍偵察。
“沒腦子的謝狗子,誰見過布穀鳥鑽蘆葦蕩的?”
3團偵察連長差點罵娘,以前作戰的時候,在蘆葦蕩中的機會很少,大部分都是鑽樹林,喜歡在林中覓食的布穀鳥,就成了戰士們之間傳遞資訊的一種暗號。
漸漸的在蘆葦邊的一個巡邏戰士,緩緩的走過陣地,然後消失在了陣地左側的戰壕中。這個時候正是巡邏部隊交接的時候,和往常一樣,會有3分鐘左右的無巡視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