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的藤井少佐也知道,聯隊長命令背後的意圖。
在平原上撤退,比堅守更容易出現傷亡,不過,也有運氣好的時候,突圍部隊,在對手防禦圈的空擋穿過,毫無損失。可戰場上,將部隊的存亡,jiā給運氣,這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好在,他在接到聯隊長的命令之前,就有了應對之策,部隊開始收攏。
在吉林的吉本中將,是非常希望,和1縱的王利發主力jiā手的。
第2師團,在空軍和戰車部隊的補充下,難道還戰勝不了,一群步兵?這一點,吉本貞一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仙台師團的勇武,可不是其他部隊可以比擬的,倒不是因為別的,因為仙台這個地方實在太窮了,窮的當地人,都有一種上山當匪的普遍願望。
擁有仙台聯隊之稱的第4聯隊,自然不會那麼不堪一擊。
高橋權之助下令之後,一邊用電臺,向師團部緊急傳送了一份電文,令一方面,後隊改成前隊,急行軍往舒蘭退守。
半個小時,利用在拉林河上的木筏,很快就紮好了浮橋,1旅的重灌備也從浮橋上往對岸運送。而步兵,大部分都選擇浮橋邊上,淌水過河,這樣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大量的部隊,運送到西岸。
問題是,在3團,佔領日軍河防沿線陣地,準備向陣地中心推進的時候。
遇到了日軍的頑強抗擊,就像高橋權之助想象的那樣,戰場竟然有向陣地戰轉變的可能。
這讓在東岸的胡修荃非常著急,縱隊在天亮之前,必須打到舒蘭城下。騎兵配合,在上下二十公里處,將鐵路破壞,就地阻擊增援日軍,要是1旅在河灘陣地上,多呆一個小時,進攻就會被延遲。
一旦,南線日軍反應過來,1縱主力就要陷入被動的局面。
就在這時,曾一陽詢問電報,送到了胡修荃的手中。
“首長,河防沿線的日軍是困獸猶鬥,一定是想給日軍第4聯隊主力回防舒蘭創造時間。不能再等了……”
邢國棟看出來了日軍的動向,胡修荃自然也不會落下。右手用力的握成一個拳頭,在iōng前用力的一揮,心中暗道:是該下決心的時候了。
“通訊員回來沒有?”
胡修荃還沒有渡河,要是白天作戰,還能從望眼鏡中看出一些端倪來。但是晚上,在望眼鏡中,望出去是一片霧那裡看的真切?
需要等通訊員回來之後,才能下決定。
不過,他畢竟在1旅,也需要考慮1旅的幹部的感想,作為吸引日軍注意力的主攻部隊。打的又是,日軍防守嚴密的河防工事,攻擊不順利,也不能怪1旅的指戰員:“老周,你的意思呢?”
“鬼子也不是泥捏的,我估計,就兩種情況。一種,日軍第4聯隊,聯隊長高橋權之助已經發現了我們的意圖,其聯隊增援主力,已經回防舒蘭;另外日軍回防之前,需要一支部隊牽制我軍,在河防上的這個日軍大隊的兵力,就是做好的牽制。”政委周志恆拉開話題,就當前的戰況做出點評。
早在進攻發起之前,1旅的指揮層,就已經知道。想要一舉拿下日軍河防工事不會太容易。
但1旅要給4旅打掩護,也要為騎兵旅渡河做掩護,就不能退縮。
“這其二,就不用說了。日軍第4聯隊,還沒有底氣,跟1縱抗衡。鬼子那裡知道,我們擺在明面上的就炮兵是縱隊的編制,步兵就一個旅。要是依託堅固工事,不見得不能守到吉林的援軍抵達。”
邢國棟從戰場的動靜上,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日軍的增援部隊肯定是退走了,畢竟老窩空虛,一旦被端掉,即便是一個少將,也不見得能夠擔負這樣的罪責,更別說一個大佐聯隊長了。
從兩天前,就陸續有一些小部隊,乘著黑夜,在上游和下游兩處,陸續渡過拉林河。部隊在其上游呼蘭河悄悄渡河,並埋伏在雙龍橋附近的山林中,人數雖然不多。
但也足夠,在第4聯隊主力出城之後,將通往舒蘭的後路給截斷了,將溪河橋炸斷,把一個聯隊的日軍,圍困在七里鄉,開原一帶圍殲。而騎兵,不過是拖延日軍第4聯隊的回防速度。
面對大部隊作戰,在各處中心鎮的日軍據點的那點兵力,根本就不夠看的。
往往連一個小隊的兵力都不滿,舒蘭的周圍的守備部隊,也起不到阻擊的作用。畢竟,這裡不是蛟河,而是四通八達的平原和丘陵的結合部。呼蘭河和溪河都是拉林河的支流,兩河jiā匯之處算起,往上游走,大部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