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拯民接到訊息,也匆匆的趕來:“老張,有野司的急電?”
“你!”張吉海將電文遞過去,自己卻有些納悶。摸出香菸,點了一根,思索了起來。
“魏秀才,你看曾總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張吉海突出一口濃煙,轉頭望向魏拯民,心裡盤算了一陣。就手中這點兵力,他想大幹一場,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來。
而曾一陽的用意卻是,讓張吉海在南滿動作越大越好。
明擺著,是吸引關東軍的注意力。但也有兩手準備,做好了,那麼張吉海將作為關東軍的眼中釘,肉中刺。提前準備好殘酷的鬥爭,但要是部隊損失太大,開闢根據地的力量就會不足。
平日裡,給魏拯民起了一個外號。不過,魏拯民涵養超然,不在意的笑道:“沒有你這麼埋汰人,我不過是一個近視眼,你可是張著一張雷公嘴。”話語中,掩飾著,張吉海長得像猴子。
“得了,我就張的精幹一些嘛?爹媽養的,也沒辦法。”張吉海嬉笑道,臉皮比城牆的拐角都厚實,魏拯民無奈的笑笑。
和楊靖宇搭檔四五年,魏拯民對楊靖宇的瞭解,知根知底。楊靖宇是那種外冷內柔的人,相處極為容易。而張吉海,只能讓他搖頭之餘感慨,這完全是一個滾刀肉嘛!
張吉海的心情一直是寫在臉的,跟誰都是樂呵呵的,不過燦爛的笑容往往會被他的長相給掩蓋,讓人不由的想捂住腰間的錢袋。人不可貌相,張吉海當初在龍江,就一個獨立營的兵力,耍的周圍的千日軍團團轉,還一口吃掉了一箇中隊的日軍。
張吉海詢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想要透過電報的資訊,找到前線的動態。困難可想而知,往往窮盡腦力,最後也是徒勞無功。
突然,張吉海一拍腦門,大笑起來。
“老張,你知道原因了?”魏拯民驚訝的問道。
能夠從一份小小的命令中,就能獲得一些重要的資訊。就像是曾一陽已經掛在口中的那句口頭禪一樣,‘戰爭嗅覺’,是一種非常感性的認識,但不得不說,這無疑是一個統軍大將最需要的一項技能。
比任何的軍事素養都可能重要。
畢竟,能夠從小事中,發現整個戰場的大格局,這已經夠恐怖了。
戰場,敵人的防禦薄弱點被發現,洞悉這些,就已經是一流的戰將了。一個成功的將軍,或許不是一個軍事家,卻絕對是一個心理學家。張吉海還沒有意識到,正是他敏銳的戰爭嗅覺,才讓曾一陽破格用他。
在安東地區,不僅僅要能打仗才能讓部隊站住腳跟,更重要的是,安東是朝鮮和中國接壤的區域,也是溝通朝鮮和中國東北的交通要道。是出於戰略的考慮,而不僅僅是軍事的用途。
“老張!”
“嗯……”低頭想事的張吉海茫然抬頭,看到魏拯民期待的眼神,對周圍的警衛說道:“佈置警戒。”
等到周圍十幾米內,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張吉海才緩緩說道:“政委,看來我們將來所擔負的重任,要比我們預想的要重要的多。”
張吉海心裡突然想起來,曾一陽在囑咐他的時候,決口不提戰略的事,反而說了很多戰術的問題,讓他不由心中有些奇怪。
第二八四章 輕取額穆(下)
“老夥計,你是不是過於擔心了。”魏拯民對安東地區非常熟悉。
張吉海搖了搖頭,肯定道:“不是我杞人憂天,我現在才想明白兩件事,一件需要我們最近有大動作。另外一件是,將來南滿抗日根據地建立之後,發揮的作用。”
“樺甸、金川、通化等地,當年抗聯的時候,我和老楊就是在那一帶活動。有了抗聯第一路軍活動的基礎,當地的老百姓也對我們非常支援,我對在那裡開展工作有信心。”魏拯民反而寬解了幾句,從南滿走出,魏拯民也有了新的認識,他有信心比以前做的更好,當然,他也是個不服輸的人。
他還以為,張吉海是落差太大,對南滿的形勢估計的太嚴峻。
39年秋,魏拯民和楊靖宇,帶著抗聯的騎兵部隊,突出日軍的重重包圍。和1縱聯絡,也就是在那年冬天,抗聯第一路軍接受到了史無前例的考驗。最後,部隊在日軍的重重圍剿中,被打散。
張吉海和魏拯民,帶著部隊重新回到這片地區鬥爭,表面,不過延續當年抗聯第一路軍的使命。
但細細想來,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張吉海沒有將自己的疑慮說出,反而對魏拯民詢問道:“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