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事,謝維俊很快就看出來了。他還以為,曾一陽大概想到了指揮部設在直羅鎮,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或許是日軍故意放棄的控制區域,是一個圈套。
曾一陽倒是沒忘這處想,日軍兵力的佈置,很容易看出來。就是集中兵力,往中心城鎮靠攏,將一些重要的城市作為堡壘來使用,這樣一來,不但能夠解決北滿的兵力不足的問題,節節消耗曾一陽的主力部隊,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日軍的援軍有沒有?
張吉海的南滿遊擊縱隊,說起來不過組建才半個月都不到。
即便打下了額穆縣城,但是就張吉海手中的一千多主力部隊,很快就會被關東軍發起其兵力不足的缺點。
因為明擺著的,關東軍是想要依託在北滿的重點城市重點佈防。從而遏制曾一陽和陳光兩股主力部隊會師的機會。一方面,大量消耗抗日軍民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透過將戰場吸引至松嫩平原,將決戰的戰場轉移至松嫩平原。
會不會是關東軍故意佈置的一個鐵桶陣。
想到這裡,曾一陽突然有了一些擔心,要是關東軍突然在其身後渡江,只要一個裝備精良的旅團,就能截斷其退路。而從奉天出發,經過姚南過江之後的日軍增援部隊就一定會步步緊逼,透過中東路鐵路的控制權在手中,沿著鐵路往南推進,將抗日部隊一再往松花江邊上逼,最後在外圍重兵集結,形成一個大的包圍圈,中心區域,重兵進攻,就有可能被分割包圍,形成一個圈套小圈的必死局面來。
這個戰術或許可行,可一旦成功實施,那麼最後對於東北的抗日局勢來說,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在松嫩平原上,野司直屬部隊至少有4萬大軍。而陳光兵團也有三萬多部隊,這七萬人將是整個東北抗日的中流砥柱,一旦倒塌,那麼好不容易形成的東北抗日局勢,將又一次進入最艱難的時期。
就想當初的抗聯,成立之初轟轟烈烈,但僅僅兩三年時間。
各地的抗聯部隊,就只剩下架子,已經沒有和日軍一搏的實力。最後只能一直走下坡路,直到退守蘇聯休整。
毒計
是梅津美治郎故意為之,還是巧合,曾一陽想不透。因為炸燬哈爾濱鐵路大橋,對於曾一陽來說,是一個進攻的保證。
只要哈爾濱松花江鐵路大橋,在日本人的手中。
主力部隊一旦越過綏化之後,就要面臨著側翼隨時被截斷的可能。這也限制了東線部隊,往西推進的可能性。等待陳光的,最後也是強渡嫩江,而嫩江也不是拉林河,即便在枯水期,也不是涉水就能渡過的。
建造木筏,收集船隻,一旦完成了渡河準備,還要經歷搶攤登陸的兇險。
在作戰中,搶攤登陸是最危險的作戰,即便像是日本、美國這樣的海軍強國,面對有堅固工事的灘塗,也要付出天大的代價。而對於連一艘鐵皮小船都沒有的西線兵團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賭命的遊戲。
最後,賭勝了,也是一場慘勝。
而且,一旦強渡嫩江,陳光很有可能將丟掉大部分的重武器,輕裝上陣。這樣一來,渡過嫩江,陳光也無法擺脫關東軍騎兵叢集的攻擊。一旦被咬上,失去了重武器的部隊,對上騎兵,絕無勝利的希望。
可以說,是一個必敗的局面。
曾一陽將想到的這些,剛告訴謝維俊,謝維俊的腦袋嗡的一下,懵了一陣。
良久,謝維俊才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可見情況並沒有預期的那麼樂觀。
曾一陽的憂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尤其是,日軍控制著姚安等地的鐵路,在松花江以南的關東軍主力部隊,能夠很容易的透過鐵路,在一天之內抵達的松嫩平原,轉車中東路鐵路,可以直插濱江腹地,兩軍之間的聯絡。
此時的謝維俊,腦子裡也是兩個念頭。
是關東軍故意為之?
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前者,對於曾一陽和陳光來說,都將非常危險。一旦是有預謀的,那麼關東軍方面肯定已經做完了參戰的部隊的戰前動員,後勤等物資也已經籌備完整。
一旦東線部隊進入松嫩平原腹地,迎接他們的將是關東軍一系列的陰謀。
是老鬼子梅津美治郎故意為之,那就安全起見,曾一陽也不能將東線主力部隊,往關東軍布好的口袋中鑽,這是冒險。而且後果是,曾一陽也承擔不起的覆滅。
如果是後者,屬於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局面。這就容易理解了,松花江鐵路橋是在兩天前夜裡被炸斷的,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