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戰士連一個鬼子都分不到。
伏擊戰,打的是突然一擊,兵力上佔據絕對優勢,加上第一波襲擊,敵人沒有防備,必然會大量傷亡。唯一讓他深刻體會的是,那些從山裡窩棚裡找來的獵人一個個都是一把老手。
要讓王天鵬自己說,這些新兵沒殺過人?他第一個就不信,那架勢,猿猴一般的爬到樹幹上,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門,步槍,弓箭,砍刀,甚至還有匕首上套一根繩子,等到伏擊打起來,他才明白了這其中的厲害。
弓箭手瞄準的是鬼子的幾個軍曹和小隊長,這些鬼子都不帶鋼盔,顯得與眾不同,不過因為林子裡視線不佳,鬼子步兵也有將鋼盔背在身後的,這樣就給弓箭有可乘之機。
弓箭有多少攻擊力。
在以前,沒有見識過這些獵人表演般的獵殺,要讓王天鵬回答,還真的說不好。
可他現在明白感情從眼窩子裡shè進的弓箭,可以毫無忌憚的後脖子根,貼著後腦勺鑽出來,根本就不給獵物活路。視覺上的衝擊,讓他現在的後背還冷颼颼的。
用繩子綁的匕首也非常犀利,就見寒光一閃,匕首奔著鬼子的脖頸就去。
一愣神的功夫,匕首又回到了獵戶出生的新兵手中。可再看鬼子,脖子上的經脈血管被割斷後,血在一剎那就轟的一下噴shè出來。
還有乾脆用繩子做好的套索,好是正好鬼子路過蹲在樹下埋伏下來的獵戶,倏然的一下,小鬼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上就套上了一根繩子。獵戶拽著繩子的一頭,往樹下一跳。用重量就將鬼子的脖頸勒斷,嘎嘣的響聲,在空靈幽暗的樹林中,宛如從地獄而來的魔音,將一個個兇殘的惡魔吞噬。
一場一邊倒的戰鬥,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在rì軍驚慌失措之時,槍聲響起,不過活著的鬼子恐懼多過對榮譽的追求,一個個倉惶的想要逃出這個魔鬼駐紮的樹林。
除了幾個在林子邊上的鬼子,見機撒腿就跑,躲過了戰士們的shè擊,四十多個鬼子兵,很多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太突然,電光火石一般的殺戮,僅僅持續了一分多鐘,就戛然而止。
樹林就像是被魔笛召喚了一般,散發著那駭人的魔力。但是僅僅幾分鐘之後,魔力消失之後,樹林又一次沉靜了下來。幽暗的小草在林間漸漸的枯萎,白樺樹也漸漸失去夏天的朝氣。沉默的大地也失去了歲月的記憶,冷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殺戮。
佐野中佐冷眼注視著部下,幾里外,一個步兵中隊還在艱難的爬山,身後的戰鬥並沒有讓這些宛如魔偶般的rì軍士兵多看一眼,在訓練中,注意力不集中的rì軍士兵將受到軍曹,小隊長最嚴厲的體罰。
甚至慘無人道的毒打,就是為了讓這些士兵在戰場上毫無顧忌的執行命令。
但有相當一部分rì軍士兵對軍隊有很強烈的歸屬感,原因不是rì本軍方一直在宣揚的武士道jīng神,也不是為了什麼勞子的聖戰,而是很多rì本農民在家累的跟死狗一樣,卻換不會一頓飽飯,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這個島國。
耕地少,人口多,造成的不僅僅是社會問題。
當一個國家的國民認識到,只有在軍隊中才能吃得飽飯,這個國家發動侵略戰爭就已經不可避免。
搶佔高地的rì軍中隊,很幸運的沒有在半山腰上遇到伏擊。
毫無抵抗的接近山頭高地,這讓在關注戰場動向的佐野中佐稍微鬆了一口氣,只要佔據了戰場上兩到三個高地,就能依託火力上的交叉支援,不僅僅讓對手無從進攻,而rì軍卻能將在火力優勢下發揮更強大的進攻能力。
尤其是,佐野也發現了230團的火炮數量似乎不多。大口徑的迫擊炮也只有一兩門,戰場的天枰還是傾向於他站著的一方的。
這種心理上的優勢,僅僅儲存了幾分鐘。
十幾個走在最前列的rì軍,眼看就要爬上山頭。卻發現頭頂上似乎有石頭碰撞的聲音,隨後的一幕,讓從戰場上活下來的rì軍終生難忘。山頂的亂石就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都在一點點的鬆動,一塊塊脫離重力的石頭,緩緩道的從亂石中脫離出來,漸漸地石頭就像是匯聚了一道洪流,從山頭傾斜下來。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正規作戰用竟然會利用石頭?
戰鬥在發生的第一刻起,就完全了脫離了佐野在軍校的所有知識:“八嘎,我們的對手倒地是誰?”
“9縱主力。”參謀硬著頭皮小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