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是,1縱終於在連續作戰半個多月之後,第一次收到了成批的日軍俘虜。
不過這勝仗在王利發的心裡,總有點不明不白的。日軍為什麼會如此絕望,按理說,日軍守在山頂,1縱進攻,縱然所有的物資都被斷絕,只要有希望,就能夠活下去,沒必要衝動。
想到此處,王利發就不由自主的苦笑搖頭。心說:明明自己是打勝仗,卻沒有勝仗的喜悅。
王利發婆娑的撫摸著從一個日軍中將身邊找到的指揮刀,說實話,刀很漂亮,亮銀色的刀把上,菊花的圖案清晰而又顯得淡雅。
日軍指揮刀自從33年長城抗戰之後,將原來德式指揮刀,換成了適合白刃戰的武士刀的時間並不長。在日軍中,指揮刀可以是軍工廠統一製造的,也可以是用家傳的刀換個刀鞘和刀把充當。
低階軍官的軍刀做工並不考究,很多打磨也很粗糙。
不過,將官刀,就不一樣。白銀的刀把,就顯得尊貴了很多,尤其是刀不凡,這把刀一看就不是工廠的制式裝備,而是劍師鑄造的,刀光之下,有種凜冽的寒意,宛如雨點一般的刀紋,像是散在靜止湖面的小雨滴。
“司令員,喜歡就留著吧!”
“這可不行,這把刀可給曾總留著,我就拿那把少將的好了。”王利發自然是無心之言,不過胡修荃的眼神可就有些幽怨,那把少將的戰刀,是他看中的。得,這下希望破滅。
王利發抬起頭,看是參謀長胡修荃,仗打完了,該是統計戰果和及交貨的時候。不過胡修荃並不忙,11師團最重要的物資,都已經在前幾仗中,就都被1縱繳獲了,實際上,大部分都是從戰場上撿到的。在突圍中,11師團又丟棄了大量的重灌備。留在幾處高地上的,大部分都是步槍和指揮刀和少量的輕機槍。
不少還都是被毀壞的,彈藥更是少的出奇。
打掃戰場不過是出於習慣,因為,戰鬥過後,戰場上屍體要是不盡快掩埋,會引發疾病。而搬動屍體的時候,那些武器就應該在其左右,順手而為。
“傷亡如何?”
“2旅的傷亡本來就很大,尤其是兩個新兵團,幾乎是打亂了編制,合併成一個團再用,不過這兩個旅的傷亡要等到撤退之後,才能統計出來。其他兩個旅的傷亡也不小,反而是3旅的傷亡最小,但是戰果最大。蛟河一戰,1縱大傷元氣。”
胡修荃談起傷亡,就有些失神。光正副團職就陣亡了12人,這場仗之後,1縱能夠動用的兵力也在一萬左右,開戰之前可是兩萬多兵力。不過,倒是多了一萬多新兵,可是連衣服都配不齊,訓練更是無從談起。
除了近六千傷員,不少能夠在短時間內回到部隊之外,作為主力攻擊兵團,1縱已經是去了再次打打仗的能力。至少,短時間內要回到老本行,以打伏擊和打游擊戰為主。
默不做聲的將手中的軍刀拔出一半,一道寒光正好照在眼瞼,雙眼微微眯起,過來一會兒,王利發咬牙沉聲道:“讓3旅先撤離,1旅接過10縱的防線,掩護兄弟部隊撤離戰場,等到2、4旅趕到法拉河北岸,炸燬公路橋後再撤離。”
胡修荃點頭應允,對於他來說,想的更多的是1縱今後的作戰。
此戰大勝,1縱要想徵兵,必然不擔心兵源的問題。部隊數量很快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水平,關鍵是幹部。尤其是基層幹部的缺乏,才是大問題。這需要自己培養,連排長在作戰部隊中,傷亡一直是很大的。
說白了,從紅軍開始,士兵最容易學習的榜樣就是連排長,所以在戰鬥中,往往連排長都是帶頭衝鋒。
傷亡一大,靠部隊自己提拔是一回事,還有就是透過縱隊的特務團和教導團來培養,這個過程短了不行。從一個合格計程車兵,要變成一個合格的連排長,還需要一兩年的功夫。
關鍵是,這個層次的指戰員,已經需要懂一些戰術上的問題。
挖戰壕,建立防禦陣地,都是需要落實到連一級的。如果連連長都不會構建防禦工事,部隊自認談不上會有戰鬥力。
王利發的無奈更多的是,1縱等於變成一門啞火的大炮。什麼時候再發威,就要看那些被轉移的傷員,什麼時候回到部隊中。
有些落下殘疾的,自然要轉入地方上工作。
別的不行,訓練一下民兵還是不費力的。將部隊的兵源在無形中建立起來。民兵其作用更像是預備役,但是在解放區,民兵還可能擔負作戰任務。小股襲擾,配合主力部隊作戰等等的戰鬥任務。
所以,解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