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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帶著整個瀨谷旅團,加上一個重炮聯隊,一個機槍大隊、一個坦克中隊,以及後勤等部隊,一萬七千兵力,直撲滕縣。防禦界河的川軍45軍,在日軍的猛烈攻擊下,防線不但沒有鬆動,反而兵力充足的45軍給日軍的進攻部隊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於是日軍改變策略,將一個聯隊迂迴龍山,威脅滕縣的西面。

滕縣的防禦只有一個旅部,連一個團的兵力都不到,李宗仁從孫震接到日軍迂迴滕縣的訊息之後,手中能用的部隊也是寥寥無幾。

此時,川軍將領王銘章站了出來,挺胸道:“李長官,請問還要幾天,臺兒莊的佈防能夠完成。”

李宗仁想都沒有想,直接大聲喊道:“三天,只要三天,一軍團在臺兒莊的佈防就能全部完成。”

“請李長官放心,我112師滕縣守衛部隊,三天內,絕不讓日軍逾越滕縣一步。”王銘章胸口升起悠然正氣。

在重慶的蔣介石聽聞滕縣危機,也直接電令孫震死守滕縣,命令湯恩伯馳援滕縣。

運河在整個戰場的腹地,要是運河都需要防禦了,那麼徐州作戰的中國軍隊,就需要撤退了。

“之鐘兄?……拜託了……”滕縣已經成為了死地,誰去都不會有好結果,這是一個用命換時間的地方。

王銘章微微點頭,他也有家人,但更多的是心中對衛國戰場的嚮往。而且李宗仁對他不薄,對川軍有恩,二十二集團軍從山西撤離到第五戰區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了。

正是李宗仁給他們送來的武器裝備,還有糧食棉衣,才讓他們渡過了難關。

川軍重情義,於情於理,王銘章都覺得自己必須站出來。

15日,王銘章抵達滕縣,在趙莊車站,他那富於煽動力的聲音,悲壯中帶著堅定:“以川軍薄弱的兵力和破敗的武器,擔當了津浦線上保衛徐州的第一線的重大任務,力量已不夠是不言而喻的。我們身為軍人。犧牲原為天職,現在只有犧牲一切以完成任務,雖不剩一兵一卒,亦無怨尤。不如此則無以對國家,更不足以贖川軍二十年內戰之罪愆了”

當天在滕縣東關,王銘章收攏了366旅的所有官兵,和地方的保安團等部隊3000人,阻擊日軍進攻。

交戰一天,連日軍的步兵都沒有見到幾個,他的122師殘部就傷亡了一四、五百人。

日軍的炮彈打在城牆上,就是磚石橫飛,這絕對不是日軍的山炮能夠達到的強大火力。而且日軍的炮擊,一打就是一個基數,整整兩個小時。

“大老爺,兄弟們都喝了上路酒,請大老爺先出城,兄弟們就是死,也要拖一個鬼子墊背。”王銘章的警衛連長王致和,是他本家的一個侄子,此刻正雙眼通紅的盯著王銘章,他是帶著兄弟們的願望,希望師長能夠先期撤離滕縣。

並不是122師計程車兵畏縮不前,而是對於能夠守住滕縣多久,誰也心裡沒底。

死守滕縣三天,仗打到個這個份上,也就沒有多少懸疑了。

多一個師長,少一個師長在前線指揮,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

大老爺的稱呼,在川軍中很普遍,這是川軍中私兵現象嚴重,很多士兵都不約而同的稱呼長官為老爺。

王銘章輕輕的將衣袖上的灰塵拂去,看了一眼警衛連長,就不搭理對方了。

“大老爺,您還是多想想122師的弟兄吧122師的弟兄們從兩個旅,6個團出川,現在就只有兩個團了,要是您老再有閃失,兄弟們即便是死都不安心啊”如果王銘章陣亡了,那麼122師取消番號,也是很有可能的。

王銘章虎眼一瞪部下,怒氣衝衝道:“集團軍孫震長官將他身邊最後一個擔負警衛的營都交給了我,身邊只有一個手槍連。死守滕縣是我部之光榮,你要是再膽敢慢我軍心,小心你的腦袋。”

兩人正在爭執之時,突然日軍的炮火又想南城傾瀉大量炮彈。

天空中隆隆的飛機聲,不時投下航空炸彈,王銘章在搖擺的工事內,震倒,忽然撲到在地上,王致和立刻就撲到了王銘章的身上,等周圍動靜小了一些之後,才起身,給王銘章彈去身上的泥土。

這是日軍飛機投下的航空炸彈,在工事附近爆炸,才搞出地震般的動靜。

灰頭土臉的王銘章起身之後,扶著王致和的手臂,低聲說道:“為叔多不住你。”

“不,叔叔,我……”忽然王致和站直了身體,高聲道:“軍人戰死沙場是榮耀,我,在山西就殺了一個鬼子……沒什麼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