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晨露包裹下,陽光透過薄霧,散著一層層霞光。
曾一陽早早的起來,準備迎接彭總一行的到來。
時間是磨滅一切傷痕的魔石,是個十年之後,蘇聯又一次和民國走到了一起。
1937年8月21日,蘇聯政府與國民黨政府在南京簽訂《中蘇互不侵犯條約》。內容是“雙方斥責以戰爭為解決國際糾紛之方法”,約定締約雙方“不得單獨或聯合其他一國或國家集團對於彼此作任何侵略”。輿論方面,蘇聯的報紙,往日稱蔣介石政府為南京政府,以後則改稱為中國政府,並時常報道一些民主活動和有進步意義的政策。
在此之間,蔣介石的民國政府,一直被蘇聯人成為南京政府,而不代表中國,只能說是一個地方勢力。
共同的利益,讓兩個並不協調的巨人佔到了一起。
這背後的利益,日本人當然知道。關東軍的不斷擴張,讓蘇聯人感覺到了東方的壓力。
七七事變後,蘇聯在華大使鮑格莫洛夫與王寵惠、孫科等人商議,並獲得了初步的協議。之後在莫斯科簽訂的中蘇新條約,更是將中國放到了與蘇聯對等的地位。
這讓很多人都看到了希望,以為中蘇聯盟成立。
隨後,首批5000萬美元的低息軍援,讓蔣介石對失去了最大的軍事外援德國後,出現的短暫驚慌,漸漸的有了底氣。
在和蘇聯的談判中,中國代表的意圖很明確,就是缺乏軍事重工業的中國,需要蘇聯源源不斷的從中蘇邊境運送武器。
而相應的回報就是,中國政府軍隊,在遠東戰場拖住更多的日軍,讓蘇聯有抽身事外的可能。
早在20年代,蘇德進入蜜月期,魏瑪共和國時期的德國對蘇聯的援助是不予餘力的,當時德國希望用蘇聯的政治影響力,在歐洲能夠抵禦英法對德國的戰鬥壓制。
事實上,這種政治策略並沒有獲得英法的認同。
希特勒上臺後,他的反蘇傾向顯露無疑,透過國會縱火案等一系列的政治事件,嫁禍給當時還很弱小的德國GC黨,讓斯大林越來越擔心歐洲戰場爆發一場兩個傳統陸軍強國之間的戰爭。
1936年,德意秘密簽訂了《德意議定書》,商定加強在對外侵略過程中的合作,形成了“柏林—羅馬軸心”。1936年11月,德日簽署了產國際協定》。一年後,義大利也加入這一協定,德、意、日三國軸心正式形成。
種種跡象表明,德國在戰略上獲得更有利的局勢。
尤其英法的妥協下,普魯士和奧地利統一,成立了一個更為強大的軍事強國。
德日兩國如果同時進攻蘇聯,那麼其結果很有可能在蘇聯在歐洲的國土成為德國的領地,連亞洲的國土都無法儲存。
最後,要麼蘇聯在中亞苟延殘喘,要麼乾脆亡國。
這種局勢下,斯大林不得不用軍援的方式,來支援中國人民的抗戰。這背後的意義顯然要比援助的本身更加複雜。
成立兩個多月的一戰區和二戰區都沒有設立蘇聯軍事協調小組的意思,但前期的一個調查小組已經進入了中國。
帶領這支蘇聯軍事小組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出於國際事務上的考慮,這位才晉升上校不久的學院派軍事專家,又一次獲得晉升,軍銜少將。
他的目的地將是中國的華東戰場,和重兵集結的華北。
和曾一陽一樣,彭總對蘇聯軍事專家的影像不是太好。因為共產國際在很多事件上的偏袒,讓不少人蒙冤,更氣人的是共產國際的霸王條約,更是讓很多其他國家的黨內高階領導人,甚至是一國的黨的領袖,都是敢怒不敢言。
彭總提出要和40軍商量蘇聯軍事專家的接待問題,曾一陽並沒有拒絕,雖然他知道來的這個人很牛,即便現在他還沒有牛起來,但已經出現在了斯大林的眼中,成為其很看重的年輕將領。
他的發跡在於他是第一批蘇聯裝甲兵作戰部隊的指揮官,對於蘇聯的機械化軍隊的改革有著重大的影響力。
崔可夫,即便不知道二戰歷史的人,也會多少聽說過這個名字。
事實上,曾一陽和崔可夫還有師兄弟的情誼。兩人都曾是伏龍芝軍事學院的學生,崔可夫比曾一陽大一屆,兩人也見過幾次面。不過兩人的學習方向顯然有些不同,崔可夫是東方國際軍事事務專業,而曾一陽是多兵種協同作戰專業。
說不上熟悉,但也是見面能認出對方的那種。
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蘇聯派出的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