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
兩人正在閒聊著享受著下午茶,除了碟子上兩塊小餅乾,有些孤零零的放在盤子中央,猶如是操場的空地上的兩塊不起眼的石頭。
漸漸的走進他們,曾一陽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濃郁的咖啡香氣。
瓦格納是個有著良好教養的貴族軍官,從他一絲不苟的著裝,和洗的有些泛白的絲綢方巾,一個有點年紀的老貴族。
從戰場上下來,很多人都會有這樣那樣的精神問題。
生死不過是在瞬息之間,能夠從殘酷的大戰中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蹟。
瓦格納感謝上帝給了他一顆堅強的心臟,和好運氣,讓他能夠在戰後還能夠健康的回到家鄉。
不久之後,他現周圍的世界變了,變得很陌生,惶恐、不安、絕望的眼神隨處可見,他心中的神殿轟然倒塌。
他彷徨,他吶喊,德意志的榮耀何去何從?他病了,身體沒病,而心卻病入膏肓。
像一個掉落枯井中,被拋棄的動物一樣無助。
只有在照料被人拋棄的寵物時,他才漸漸的有了一點起色,找到了一些寄託。
收養的動物多了,生病的也時常出現。
於是他遇到了多馬克,後者正在無法找到試驗的動物而擔心。
兩人一拍即合,多馬克成了瓦格納先生的收養的動物的專職醫生。
等弄明白了這些,曾一陽才明白,阿爾弗雷德幫他找了一個獸醫老師。
“兩位,下午好。”
曾一陽先對他們打招呼。
“下午好,軍官先生。”
曾一陽穿著國防軍的軍裝,帶著寬大的帽子,多馬克和瓦格納都誤解了。
還以為曾一陽是一個匈牙利移民,加入國防軍後成了軍官。
不過,兩人臉上還是有些疑惑,國防軍由於非常嚴格的挑選制度,一般軍官的年紀都比較大。
很多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而曾一陽看上去卻不過二十來歲。
“您是格哈德?多馬克先生?”曾一陽對年輕一點的人問道。
“是的,先生。”
多馬克有些不習慣,畢竟他是一個並不受重視的研究人員,對於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軍官,和自己面對面的時候,有些拘束。
第九十八章 磺胺(下)
從條頓騎士團,到德意志軍官團,然後到國防軍。wWw.
德**隊中的軍官大部分都是貴族,這是一種傳統。
多馬克除了認識瓦格納這個老軍官之外,基本上跟貴族無緣,而曾一陽年輕的長相,和並不低的軍銜,讓他以為曾一陽是一個大貴族,只有這樣,才會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成為一名軍官,而不是戰壕裡計程車兵。
“我想您誤會了。”
曾一陽看到對方驚愕的臉上,滿是懷疑的表情,大概猜出點什麼:“我是阿爾弗雷德先生介紹過來的,只在向您學習化學方面的知識。”
“軍官?學習化學?”多馬克腦子有些暈,畢竟兩種是截然不同的領域。
應該是一個外國人,對方的德語很生硬,並不是很標準,難道是匈牙利人?“您是軍醫嗎?”多馬克謹慎的問,畢竟只有醫生才會對他的研究領域感興趣。
曾一陽連忙將阿爾弗雷德的信交給了對方,信中寫了什麼,其實他也並不是很清楚。
從多馬克看信的臉上,他多少出寫了什麼。
從迷茫,不解到驚喜,多馬克僅僅從滿滿的三頁信紙中,就到了對於他來說很有可能是人生轉變的巨大契機。
“瓦格納先生,我這段時間的工作將會很忙,不能常來你這裡了,不過我可以讓我的助手過來幫忙。”
多馬克抱歉的給瓦格納解釋著,從信上,他具體明白了曾一陽現在需要一種很強的殺菌藥物,但市面上又很少有這樣的藥物,需要他幫忙尋找。
聰明人可以從很簡單的一句話中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多馬克也找到了,就是他的研究經費。
希特勒上臺後,德國的經濟漸漸的復甦起來,可經濟危機並沒有過去。
多馬克的研究經費已經停止了好幾年,連他試驗室裡的實驗用小白鼠都是他自己養的,根本就別指望共多的資金。
德國的復甦,是畸形的復甦。
很多行業,比如說軍工業,鋼鐵業是在飛的展,或許可以用已經度過經濟危機的寒冬來解釋,但其他行業卻並不樂觀。
失業仍舊大量存在,治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