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辣,馮玉祥的威勢,張學良能夠在中原大戰讓東北軍存活下來,本來就不易。要不是閻、馮二人素有矛盾,說不定東北軍當時就會一敗塗地。
曾一陽心說,一方統帥,誰沒有一個鐵石心腸。但這正是張學良缺乏的,當年張學良被日本人設計,中了圈套,殺了對他倚老賣老的東北軍二號人物——楊宇霆,導致東北在軍備、經濟上都步入了低谷。
軍備也鬆懈了下來,接著就一點點開始走下坡路,老東北軍中一些土匪習氣也漸漸的長了起來。導致東北軍僅僅兩年時間,就軍紀渙散,軍官不思進取。這樣的教訓就足夠慘重了。
要知道,當年張作霖對楊宇霆連粗話都不敢說的,有一次不經意說了一句,還當場給楊宇霆賠禮道歉。正是因為,楊宇霆不但軍政上有將帥之才,在民政上也是一把好手,成為張作霖稱霸北方的最大依仗。
張作霖突然被炸死後,張學良易幟接受南京方面的領導,在政治意義上確實很有用,給他博來了莫大的名聲。但其後幾年不過成了蔣介石的打手,在北方壓制晉綏軍閻錫山部和西北軍馮玉祥部。
可以說,張作霖已經給他兒子留下了輔佐之相,但是被他兒子一時意氣用事,給殺了。
此時,張學良的種種焦慮,看在曾一陽的眼中,更是可憐。
生怕身敗名裂之後,還能有什麼擔心的呢?
曾一陽也明白,張學良不見得能夠帶領東北軍走出困境,最主要的一點,是張學良的內心還不夠穩健,這種穩健是一種經常在懸崖邊走,而活下來人的身上才會擁有的,或許等華北日軍的進攻勢頭結束後,張學良才會有一點不一樣的表象吧
而日軍的進攻,也就是這兩天的時間罷了。
這個當口,張學良往往一睡下,就噩夢纏身,每每到了子夜,就會被驚出一身冷汗,再無睡意。要麼就是盯著地圖發愣一直到天亮,或者會喝上幾杯酒,整個人都看上去很頹廢。
張學良現在唯一的希望都投入到了曾一陽身上,對於勝利者的迷信,已經到了極致,反觀,曾一陽一副一緊不慢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讓張學良能夠徹底放下心來。
這樣的局勢,任何一個指揮官,都無法逆轉,第一,各個防線根本就沒有機動的可能,被壓縮在狹小的區域內,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敗退顯然是唯一的退路。
而且說白了,東北軍在北平周圍的軍力,已經不佔優了。57軍損失慘重,被調到後方休整,什麼時候整編完成還兩說。從河南奉命調來河北的劉峙第二集團軍固守涿州,衛立煌第四十集團軍守平漢路上的良鄉;東北軍萬福麟53軍守門頭溝,于學忠51軍守固安,布成四道防線。而需要面對的就有,日軍20師團、109師團、華北駐屯旅團、關東軍獨立混成第第11混成旅團,兩個師團和獨立三個旅團的壓力,基本上已經是被動挨打的處境了。
戰事的最前沿,就是北平西郊的門頭溝,日軍20師團的瘋狂進攻,已經讓萬福麟53軍傷亡慘重,陣線一步步往後退。
曾一陽印證著腦中的印象,這個劉峙差不多要跑了,也不過是一兩天的功夫罷了。
但是,要退,往哪裡退好呢?
洛陽?還是開封?
“軍長,還是早點睡吧為東北軍如此謀劃,小心連四十軍都會掉進去。”周炎將茶盤遞上,給曾一陽沏了一壺清茶後說道。
“中央給我的命令是爭取東北軍,看來還是給我出來個大難題。對了,你也見過了張學良,你怎麼看他。”曾一陽詢問道。
周炎是江湖人出生,幫派中的爭鬥一點也不必政壇上來的平靜多少。而江湖中人,不少看人的眼光是很準的,比方說青幫大佬黃金榮。
“急公好義少年俠,識人不明黑旋風。”周炎認真的回答道,在周炎看來,曾一陽一定也看出來張學良心中的猶豫。好不容易從長城抗戰的陰雲中走出來,現在有面臨著日軍大舉進犯,而束手無策的境地。
“啊哈哈——,你呀你,怎麼還撰上文了,這可不像我認識周炎。但張學良也不見得你說的那麼不堪。”曾一陽明白了周炎想說的話,就是張學良還會對某些人抱有幻想,但這中幻想,正是建立在了他孤立無助的環境中的。很悲劇的是,這種孤立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睡覺,明天還說不定有什麼天大的新聞跳出來,嚇大家一跳——”曾一陽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涼茶,出伙房衝了個澡。
臨睡前,他終於想明白了一個事情,就是當年九一八的時候,張學良下令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