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放熱油這麼一淋,點上香油,比蘿蔔都香脆,而且不膩。蛇肉的做法更是多,油炸、清燉……
讓彭總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心中頓時有一個疑惑,曾一陽不會是混在軍隊裡的廚子吧對吃的研究,可真的深了去了,彭總心說,自己在湘軍中當團長的時候,也只知道大魚大肉就是美食,沒想到,這吃的東西就如此講究。
說到蠍子,這也是寶貝。
行軍打仗,風餐夜宿的,身體容易受寒,幾乎每個職業軍人都會有關節炎,風溼的毛病,蠍子就可以專門預防和治療這種病。
本來就有些遲疑的彭總,見有如此功效,試著吃了一隻蠍螯,食物一到嘴裡,腦子裡就一個問題,曾一陽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這可不像是莫斯科那些老毛子會的?
曾一陽也不矯情,說起了他的童年,自然是曾讓最落魄的時候。至少在學校裡,他還能拿上獎學金,當時曾讓就讀的北洋大學,也有北洋政府的資助,又沒有養家的重任,雖然過的清苦一點,但一日三餐都不愁。
回到家鄉的曾讓,在婚後第二年,就有了曾一陽。小傢伙才一歲多,就對吃的特別挑剔。而且別說一個二三歲的小孩子,食量也比其他的孩子要大一些。
把曾讓給愁的,整天都耳根子沒清淨的時候,好在後來他發現,曾一陽並不喜歡吃那些價格不菲的牛羊肉,對豬肉的熱情也不是很大。反而對那些田間地頭,不值錢的的蛇鱉等東西情有獨鍾。
曾讓頓時感慨:“到底是窮人家的孩子,好養活。”
最後,一道菜是水煮魚片,上面漂著一層厚厚的辣椒,和提香的白芝麻,卻是最符合的彭總的心意。
就著鮮美的魚湯,吃了一大碗小米飯……
雖然,之後在其他戰友問起,曾一陽用什麼好東西招待了他的時候,彭總總是笑著閉口不談,但他也喜歡上了曾一陽的家宴。
稀奇古怪的材料,匪夷所思的做法,總能讓他大快朵頤。可讓曾一陽苦不堪言,頓時明白了彭總不告訴其他戰友,曾一陽美食家般的挑剔,是為了吃獨食,這也是後話。
坐在院子裡,天上已經星斗轉移,月牙也漸漸地掛在半開。
四處的蟲鳴聲,清徐的涼風。在西北的夏天,晚上並不熱,反而有些涼意。就像形容吐魯番氣候特徵的一句俗語說的那樣,抱著火爐吃西瓜,形容的就是乾燥地區晝夜溫差很大。
兩人也談起了一些工作的事情,彭總也是困擾不已,曾一陽發現還真的幫不了彭總,一軍團,三軍團,五軍團,都是紅軍中一等一的主力。四方面軍在四川損失慘重後,又有一部分人叛變,實力頓時大不如前。
加上中央也並沒有擴編四方面軍的意思,於是在接受整編的時候,才會讓一個方面軍整編成了一個軍。這不同於賀老總的二方面軍,二方面軍本來人就少,三萬軍隊中,一半以上都是從西北補充的兵源。
這樣一來,彭總擔任總指揮的十八路軍,是中央控制的編制最大,兵種最全的部隊。
而朱老總現在成了兩路軍和兩個新編軍的總司令,並沒有兼軍隊中的職務。
彭總肩頭上的擔子本就不輕,加上和蘇共的關係逐漸轉變,各種猜測也紛紛冒出來。作為軍人,自然不會去聽那些小道訊息,但是作為一個軍人,一個軍隊的高階指揮人員,必然需要對將來可能發生的不利情況做出應對的措施。
彭總從平江起義後,帶出了三軍團這樣一支鐵軍,但一直擔任戰役級別的指揮,和戰術上的考慮。從來沒喲像今天這樣,需要在戰略層面審視全域性。
而這些,曾一陽確實也沒有好的建議,他也帶兵不久,站在歷史的高度,對歷史的大方向有一個很清晰的思路。但這些,不足以讓曾一陽成為一個出色的戰略家,很多東西他都在摸索當中。
反而,有著很多疑惑的彭總,給了曾一陽不少在帶兵中的啟發。
告別的日子總是來得那麼突然,七天後,紅軍的黃河縱隊剛剛見到嘉峪關,蘇聯紅軍就撤出了隸屬於高加索方面軍的第七集團軍的三萬多軍隊。
有著明顯優勢裝備的蘇軍,在付出了一萬傷亡後,終於第一次忍氣吞聲,也不宣告,也不通知,就將軍隊先撤到喀什,稍作休整後,第二天就向阿拉木圖退去。
自此,盛世才已經徹底失去了和尕司令——馬仲英爭鋒的能力,灰溜溜的逃到了莫斯科。
開始了他的流亡生涯。
從一省的政府軍督辦,悍然發動政變,成為一省的省主席。又在短短三年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