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衛中尉緊張的回答著,他很清楚,少佐閣下沒有在這次演戲的時候,將他的馬騎來,不然馬鞭很快就會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痕跡。
但他也不擔心,因為一切都是按照參謀人員的命令來做的。
“什麼?你是說炮彈都落在我們的國境線內?”少佐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還是暫時收斂了他的憤怒。
在張鼓峰之後,蘇聯和日本在滿洲和朝鮮交界的區域邊境,一直有些所不清,鬧不明。
蘇聯人雖然撤離張鼓峰這片不毛之地,但關東軍也不敢在這裡駐兵了。導致了這片區域暫時性的被反日的游擊隊,土匪佔領了。
這些武裝,在琿春守備隊,第9重炮聯隊進駐後,馬上成鳥獸狀,進入大山躲避。
十兵衛中尉拿出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將一份演習地圖拿出來,在地圖上,指著山林中間,一條細小的曲線說道:“這條河流是司令部指定的邊境線,我們的陣地在這片高地上,即便將大炮的射程除錯到最大的距離,也無法將炮彈送到蘇聯的過境上。”
少佐一看地圖,心裡就一涼,脫口問道:“這份地圖是司令部送下來的嗎?”
“沒錯,司令部的參謀對我們的地圖進行過校準,之後,將一份新的地圖送到了我們的手中。”
“我記得演習之前,司令部參謀官石村大尉來到我們第9重炮聯隊,當時正是下榻在你們中隊。”
“是的,多虧了石村大尉的點播,讓了我們中隊很大的啟發。”
大佐很清楚,要是拿著十兵衛手中的那份地圖,是錯的,畢竟線被不動聲色的往外擴延長了近五公里。這將會出大亂子,一旦蘇聯人發現了關東軍的過激行動,對於此事的關東軍將是滅頂之災。地圖上大部分地形都是準確的,但在最關鍵的細節上,也就是當初在張鼓峰之後,蘇聯和關東軍商定的邊境距離上出錯了。
原本,第9重炮聯隊的這個大隊,距離邊境只有不到十公里,而火炮的射程是11000米,這就是說在最大射程下,炮彈是非常有可能飛到蘇聯人的地盤上去,可關東軍並沒有準備和蘇聯人打仗。
“是石村廣義大尉?”
“沒錯,就是石村大尉,他是一個非常和善的智者。”十兵衛回憶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參謀官,在軍中,像石村這樣會說話的真不多見。他會因為一件小事,而對某個人大為讚揚,使的後者幹勁十足。
少佐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石村廣義,這個辻政信在參謀部的好友,這次地圖的事件要不是沒有辻政信的影子,打死他都不信。而辻政信是什麼人,連中將的手令,都敢偽造的混蛋,一個十足的陰謀家。
諾門坎為什麼會打起來,連上任關東軍司令植田謙吉都不是很清楚。直到他離任的時候,他才明白,一直推動這這張十萬大軍作戰的人物,卻是關東軍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在參謀課擔任參謀的少佐軍官,辻政信。
將原先是一份邊境小衝突的作戰,差點上升到國戰。
等到一切都不可收拾的時候,這個混蛋就逃回本土,在他的老師的庇護下,搖身一變,進入了華中方面軍。跟著11軍,在武漢逍遙去了。給關東軍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當初辻政信在拿著一份航空兵第2團的手令,在手令生效的三個地方,都簽上了他的大名。
而本來,這份手令需要植田謙和大將,航空兵第2團嵯峨徹二中將,還有傳令官辻政信的簽名。沒想到,辻政信一人就將其他兩人的事情包辦了。當時辻政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佐,而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中將,一個是大將。
少佐越想,也是害怕。
他可不想琿春會變成第二個諾門坎,而蘇聯冬季戰爭的失利,德國人在猜測,日本人更是偏信了德國人,但是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將所有的事都當成真的發生,儘管如此,訊息也僅限於高層之間傳播,像少佐這一級的軍官,根本就不知道,歐洲發生了什麼?
關東軍的高層,已經洞悉了蘇軍在‘大清洗’之後的虛弱,但這種虛弱只存在於缺少優秀的軍官。
而日軍計程車兵,和中級以下的軍官,根本就不知道蘇軍會連進攻一個北歐小國,都會步履維艱。他們還生活在諾門坎的陰影中,一年的期限,用來忘記,顯然不夠。
經歷過張鼓峰事件的日軍軍官都知道,面對上百架蘇軍的轟炸機編隊的時候,再強大的炮兵陣地,也不過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少女,等待著毛子的‘粗糙貨’從身體上壓過。
況且,張鼓峰並不遙遠,才過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