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執勤武館嘟噥著拿起門房邊上的電話,給內部侍衛打了一個電話。心裡也奇怪,陳誠是蔣介石的嫡系親信,出生保定,他就讀的時候,保定軍校已經rì暮西山,失去了往rì的輝煌。
陳誠在黃埔系中出頭的比較晚,但從軍四年,從一個少尉到中將,也是譜寫了一段軍旅生涯的傳奇人生。三十歲當師長,三十四歲當軍長,難道這也算是晚了嗎?當年他晉升18軍軍長的時候,可是被讚譽為童子軍的啊!
陳誠一邊在迴廊中慢走,一般胡思亂想著。耳畔傳來陣陣歡笑聲,笑聲的來源正是那個板著臉幾年沒有一點好摸樣的委座。
不過,面對曾一陽的存在。他沒有一切驕傲的資本。
抗戰的四年,蔣介石在絕望中期望,又在幻滅中求生。這種心境的磨練,折磨的他連一點點的干擾都會大發雷霆。不過注重儀表的蔣介石總是在人背後發脾氣,在人前還要裝作信心滿滿的樣子,說上幾句抗戰必勝的話。他是一個政客,不是一個戲子。
政客失敗了,將一無所有。甚至連死的權力有時候都會被剝奪,但是戲子不同,死而復生在戲臺上是常有的事情。不過曾一陽的到來,卻多多少少的解開了蔣介石鬱結的情緒。開懷不少。
“諾門坎之後,鬼子代表團去蘇聯和談。在火車站上,一行小鬼子一溜排開一個個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一米六的標準身高。羅圈腿,挎著東洋刀。蘇聯接待的將軍站在一起,就像是老子帶著兒子去照相。”
“後來呢?”
“兩國和談這樣的大事,是要見報的。後來鬼子隨從拿出了一個馬札,讓鬼子將軍戰上去。才照完了相片。”
……
“哈哈,小鬼子可真逗。”
……
陳誠聽到這裡,就有些不耐煩,應該是府邸的下人也在旁聽。這時候蔣介石笑呵呵的從客廳走出,揹著門外。對門內的曾一陽喊道:“一陽,晚上吃了飯再走。夫人讓人準備了燒鵝。保準跟廣州的一個味。”
“好咧。”
陳誠,正好走到了門口,和身材高大的蔣介石站在一起,屋內眾人立刻就笑翻到底。蔣介石也樂呵呵的笑道:“家裡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辭修不要見怪。”
陳誠一下子對曾一陽的恨意多了一層。
曾一陽反而無視的自顧自的喝茶,身高是陳誠的硬傷,不過他也不算太矮,胡宗南就和他差不多高。胡中南當年因為身高太矮,差點被取消黃埔入學考試資格,在cāo場上大哭,要不是廖仲愷親自過問,說不定胡宗南已經落魄客死在廣州街頭了。
“曾將軍好興致啊!”
陳誠語氣不善在曾一陽的對面坐了下來,這下府邸的下人和侍衛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悄無聲息的走出了房間。蔣介石回來坐定之後,三人各自坐下了一個角。
蔣介石也奇怪,陳誠脾氣不大,平時有事沒事都樂呵呵的,怎麼一見到曾一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像是前世的仇人。
良久,陳誠開口道:“當年55師在贛東伏擊,你是怎麼做到滿員收編的。”
“告密。”曾一陽坦然一笑道:“其實每個人都有秘密,有些秘密有的會害死人,有些則無關大雅。把該死的人當眾殺了,不該死的人秘密放了。這支部隊就像是被拴住鼻子的水牛,想往哪兒牽,就往哪兒走。”
陳誠這才回想起當年不少部下逃回來時候的表情,都是劫後餘生的那種慶幸。原來都是放回來的。
想明白了這些事,也暗罵自己,這麼粗淺的道理都會想不明白。
正當氣氛漸融洽的時候,院子裡吉普車急剎車的尖嘯聲打破了府邸的寧靜。
“報告——”
“侍從室急電。”
曾一陽見狀,站起來準備告辭,他也很快就要離開chóng qìng。蔣介石聞聽之後刻意安排了晚宴送行的。不過蔣介石並沒有讓他離開,坐在沙發上擺手問道:“哪裡來的電文。”
“這個……”
“這裡在座的沒有一個會向rì本人告密。”蔣介石沉聲道。
“是從南洋發來的電文。英軍……”
蔣介石淡然道:“終於打起來了,英軍戰況如何?”
“今rì上午,英國遠東艦隊司令官菲利普斯中將決心給rì軍還上補給線沉重打擊,指揮旗下最jīng銳的‘威爾士親王號’戰列艦,‘反擊號’戰列巡洋艦,在4艘驅逐艦的護航下,抵達馬來半島固定航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