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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傻妞!”但他要是說了,指不定被他母親一頓狠削。只好抓著欄杆,眼望前方,目光呆滯的胡思亂想。

遠遠的看去像是一個小黑點,出現在遠方的海平面上,不一會兒,黑點越來越大,看上去是一艘軍艦,高大的桅杆矗立在艦體的前半部分。其後,一溜排著三個大煙囪,樣子有多難看就多難看。

軍艦有著超越同時代艦艇的高速,破開白色的海浪,快速的接近客輪。船上乘客大都是中國人,除了船長和大副之外,船員也大部分是中國人。此時都一臉嚴肅的凝視著越來越近的軍艦,雖然戰爭已經過去,歐洲人以為和平已經不會再遠離他們。可這是遠東,各種勢力複雜交織在一起的遠東,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也可能發生。

用英國人的做法解釋的話,就是為了欺負當時的中國政府,他們即便沒有事件,也要製造事件來挑起戰爭,讓當時的清政府給他們一個交待。

這裡沒有紳士,只有強盜。

曾一陽看著對方艦橋上掛著的日本國旗,幼小的手指牢牢的抓著鐵欄杆,胸口憋著一口惡氣,在喉嚨口,怎麼也吐不出來。陸靜看著兒子反常的表現,簡直嚇呆了。

隨後的事,已經顧不上她在為兒子擔心,對方龐大的艦體劃過海浪,幾乎是貼近著客輪的邊上穿過。顛簸的尾浪,將客輪幾乎要拋到空中似的,從海面上高高的竄起,然後重重的落下。

船上頓時人仰馬翻,到處都是撞到船體上的乘客,有的甚至已經倒在了甲板上,苦苦哀叫。船尾,一個倒黴的乘客一不留神,掉到了海里,頃刻間不見了蹤影。

相對客輪上,急的上串下跳的船員,軍艦上日本水兵,卻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只有親眼目睹,才能激起心中的恨,對名族不爭的恨鐵不成鋼;對人民苦難的恨世道不平;對列強霸道的恨其國仇難消。

“他奶奶的,小日本,你們等著。爺爺要從軍,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掙一個……。”曾一陽豁開喉嚨,對這遠去的軍艦大聲喊道。

從來都想回避戰爭,希望自己能逃離戰爭,對死亡有著無限恐懼的曾一陽,此時才明白,血從來都是熱的,只不過他沒有發現而已。只有民族振興,才能讓他有一個施展的舞臺。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國家都朝夕不保,哪裡還有家可言。

陸靜連忙捂住了曾一陽的小嘴,但他顯然不會為母親的制止而要停止。

嘴裡含糊不清的發出‘嗚嗚——’的聲音,細小的手腳不停的在空中舞動,像是要一步跨過橫在兩條船上的大海,衝到日本軍艦上,和對方拼死廝殺。

慌忙的抱著兒子,逃似的跑進了船艙,等到她關上了和曾讓一起買的二等船艙的艙室門,背靠在冰涼的艙門上,胸口快速的起伏。

正巧撞上準備出艙門看個究竟的曾讓。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船如此顛簸?”

陸靜大口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驚嚇過度的心臟,才說:“是日本軍艦,炮口對這我們的船,離的太近,船差點被他們給弄沉了。”

“啪——”曾讓氣憤的將手中的書狠狠的摔在地板上,大怒道:“國仇家恨啊!國仇家恨啊!——”

嘶啞的聲帶,泣血般的嘶吼著。

陸靜被曾讓的樣子嚇壞了,加上原先的恐懼,此時低聲的哭泣起來。嚶嚶啼啼的聲音使得曾讓很是心煩,低頭髮現陸靜抱著的曾一陽,晃動的小手,臉色慘白,都快翻白眼了。

原來,陸靜一緊張,捂著曾一陽小嘴的手太用力,一直都沒有放下。使得才短短一分鐘不到,曾一陽就進入了缺氧狀態。

“哎——,你再不放手,兒子都快要被你掐死了?”曾讓發洩過後,抑鬱的心情好了一些。一邊對陸靜說,一邊解開陸靜捂在曾一陽嘴巴上的手。

“啊——”陸靜像極了一隻被踩上了尾巴的貓,這一天,夠她受的。一下子就像墜入了絕望的深淵,頓時嚎啕大哭。

曾讓對女人哭實在是沒有經驗,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妻子哭,一次是在結婚那天,另外一次就是今天。又是嘆氣,又是搖頭,想去勸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讓兒子幫忙勸勸他母親。卻發現,曾一陽,慘白的小臉,不停的拍打著胸口,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心下只好安慰自己道:“哭吧,哭吧,累了就會停下來。”

可惜這一等,就是等了近兩個小時。好在二等艙,的船票一個艙室只有兩個床位,沒有外人,不然他指不定會更鬱悶。說不定還有好事者,會對著他指指點點,暗指他使用家庭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