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共憤的事來,不然他也不會在意,更何況曾一陽還救過他,雖然那一槍,把他也嚇的夠嗆。
“對了,你說俘虜有要加入我們隊伍的?”
聽曾一陽問,王立發才想起,自己是來回報俘虜的反常情況大的。“是的,隊長。可是他們不是要加入紅軍,而是要加入土匪。主要是我們殺的人多了一點,讓他們膽寒了,以為只有土匪才這麼狠。”
“你看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王立發想了想,才堅定的點了點頭,像是給自己鼓氣。“都是些農民,但也有些夾雜在其中的敗類。不過很容易分出來,大都是一手老繭,肩頭也是擔擔子的農民,我還了解到,他們都是來這裡不久的壯丁,最長不過三個月。”
曾一陽有種要另眼相看的想法,王立發的觀察能力很強,強到了出乎他的意外。
“觀察很細緻,也比較全面。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有練武之人,手上的老繭也不會少。”
“這個……”王立發是廣東兵,隨著北伐才到了江南,南方即便是練武也是練腿法比較多,而北方多為拳法,正所謂,南拳北腿。王立發本人是沒有練過武術,也無從分辨,練武之人和農民之間的區別。”苦苦想了良久,還是沒有頭緒,只好無奈的搖頭。
“看拳頭。”曾一陽笑著說道。
隨後向劉先河招手,可能是劉先河感覺對不起隊員,還是自己失了面子,被幾個農民俘虜了。整個人都神不守舍的樣子,看上去他也是忙著搬運物品,栓騾馬。但要是細膩的人,都會發現,厚厚的玻璃眼睛後的眼神也呆滯了,手腳只不過是機械式的挪動著,看不出一絲朝氣,和之前判若兩人。
曾一陽無奈的搖頭,這個劉大哥有心結了,如果放不下的話,他將會毀在了心結上。
至於,劉先河他心裡的心結,增一陽當然知道,但他也沒有好辦法來開道。畢竟需要這方面的經驗,而他連政工幹部都沒做過,更不用說開做思想工作了。
“老劉——老劉——”
曾一陽大喊了幾聲,終於讓劉先河注意到了有人喊他。茫然的望著四周,環顧了一圈後,才看到曾一陽正對著他招手。放下手中的箱子,兩步一拖,迤邐地走來。
“一陽,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突然繳我們的械。當時我還以為是幾個農民,穿的也很像當地人……”劉先河喃喃的說著,他自己也不敢大聲說,心裡沒底氣。
曾一陽突然大喊道:“老劉,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是在革命,武裝革命,時刻都有戰鬥的發生。每次戰鬥不可能不出現一點意外,看看我們的周圍,這裡是哪裡,開化城外。是白區,到處都有可能有敵人的軍隊和我們相遇。難道你就這麼一副神魂落魄的樣子,是上戰場戰鬥,還是去送命?”
“我……”劉先河唏噓的說。
“告訴我,你是怕了,還是認為自己沒用,是個廢物。”
曾一陽直勾勾的盯著劉先河,即便劉先河的眼神,都一寸不移的定在了自己的腳尖上,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
“抬起頭來。”
劉先河滿滿的抬起了頭,曾一陽從他的眼睛紅紅的,自責,深深的自責灼傷著他的心。
曾一陽拉著劉先河走到一處安靜的角落,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劉,我不知道你是覺得自責也好,是覺得懊悔也好。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曾經在伏龍芝學院,我的校長在我離校時對我說。不管我今後帶領一個團也好,一個師也好,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了部下的犧牲。只要我的周圍還有一個部下,我都沒有理由去自責,我必須在帶領他走出戰場後,再去軍事法庭。這是一個軍隊主官的責任,也是他的使命。況且你的事,只不過是一場意外,而且沒有任何損失,難道你要揹負著這樣的自責一輩子。”
“對不起。”劉先河畢竟是一個書生,才拿槍幾天,能堅持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曾一陽這個時候,要求他像一個軍人一樣,那麼就顯得不盡人情了。
曾一陽拍了拍劉先河衣服上的塵土,才說:“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只不過對不起自己。到蘇區後,去學習一下軍事吧!今後的戰鬥環境,還是很嚴酷的。”
劉先河,見曾一陽沒有了後話,以為談話結束了。低著頭,準備離去,不過,他此時的心裡輕鬆了很多,是啊,人都不能一直生活在失敗中。
“老劉,還有一個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劉先河意外的抬起頭,看著曾一陽不解的問:“不就是轉移嗎?我會組織好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