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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曾一陽氣定神閒的從佇列前走過,挺著胸,整齊的武裝帶,筆挺的軍裝。在陽光下,黃銅紐扣散發的柔和的反射光,就像是包裹上一層光圈的色彩,絢麗而又莊嚴。

齊膝的長靴,看上去整個人都挺拔了不少,不過,對於穿著的人來說。在野外,除非是騎馬,不然穿這樣的鞋子,簡直就是受罪。曾一陽儘量保持著一種亢奮的神情,但他的腳上的血泡卻讓他受苦難言。

一定要找個老鄉,給自己弄幾雙布鞋,不然今後爬山涉水的,時間一長,第一個失去戰鬥力的就是他這個軍事主官。或許,他沒必要衝鋒在第一線,但總不能讓人抬著他走路吧!

齊刷刷的列隊,走在前面的曾一陽感受到人和人之間,力量的疊加,絕對不是‘1+1=2’,這麼簡單,而是無限的擴大。

越過眾人,曾一陽站在這個方陣的前面,面對士兵,心中升起的不是激動,而是擔憂。作為一個指揮官,他不能告訴自己的官兵,他們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只能靠自己的演講,讓士兵發揮出更強大的戰鬥力,才能走出迷途。

曾一陽清了清喉嚨,大聲的說道:“同志們,很榮幸的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已經是中國工農紅軍第40軍,獨立一師,先遣團的紅軍戰士了。我將擔任你們的團長,認識一下,曾一陽。”

冷場,沒有一個士兵竟然有覺悟,這個停頓的時候他們要鼓掌。

劉先河也是一臉的期望的看著曾一陽,也沒有覺得其中的氣氛很不對頭。

無奈之下,曾一陽只好將操練列隊解散,集合到一起,黑壓壓的變成一個圈,圍著他,這樣比較容易溝通。

曾一陽坐在中間,環視了一週圍的這些俘虜。驚魂未定的神色放鬆了很多,但大多數人臉上都帶著拘謹。

“這位同志,結婚了嗎?”曾一陽特意挑了一個長相顯老計程車兵,詢問其生活,有助於讓他放鬆下來。

被詢問計程車兵先是愕然,然後緊張的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所有的人都看著他,頓時起立大聲的喊道:“報告長官,一等兵汪強,我還沒有結婚。”

挺身、收服、提臀,中氣十足的回答。曾一陽站了起來,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肩膀,他明顯的感覺,當手掌接觸到對方肩膀的瞬間,汪強的身體明顯的一哆嗦。

看來對方對於軍官有多怕,曾一陽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滿意的點頭說:“別怕,坐下說話,大家都不要有顧慮,我們只不過是隨便的聊聊。大家誰也不要把我當成軍官,我們紅軍不興這一套,而是把我當成兄弟、朋友。而不要像這位汪強同志,還用舊軍隊的眼光看軍官,大家以後就叫我曾團長,我會盡量記住大家的名字。”

人群中稀稀拉拉的響起了幾聲笑聲,雖然一出既收,但總算緩解了大家緊張的情緒。

“曾團長,汪強家窮的連房頂都沒有,一陣風都能吹的倒。他哪裡有錢去娶媳婦?”一個汪強的同村的俘虜,一時間,管不住自己的嘴,說了出來。

汪強頓時氣的滿臉通紅,紅著眼睛,激動著站了起來,對著身後喊道:“你爹病了,難道你不花錢請大夫,買藥花錢,不都是錢。病沒好,家裡能賣的都賣了,過世了,都是借的錢入殮的。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汪強激動的身體發抖,完全沒有原來的敦厚像,反而像好鬥的獅子。

“誰叫你和李財主家打官司,輸掉了官司,你爹才病的。”對方的語氣顯然弱了很多,相比他也是同情汪強的遭遇的。

汪強咬著牙,雙眼通紅的說道:“地是農民的命,沒有了地,我們還有活路?李文彬看中我們家地裡的風水,硬是要搶,難道就讓他佔了去?”

劉先河在曾一陽邊上,砰了砰對方,輕聲的說:“這個就是最先要求加入我們的小夥子,很難想象,他只有二十歲。是李文彬家的鄭彪,帶著人抓到這裡,當了壯丁的。”

沒錯,汪強只有二十歲,家遭突變,一夜之間愁容滿面,仇恨也好,怨恨也罷。都是心中的一顆種子,時刻成長著反抗的思想。

但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哪裡鬥得過有權是勢的大財主,對護院的鄭彪,領著兩個地方軍的小官,抓到了軍隊中成了一個壯丁。不用說,他家的地還是被李文彬給奪走了。

眼看著報仇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他一度想過要逃走,但幾次都沒有成功,反而遭受了幾頓毒打。連他都不把報仇當成希望的時候,曾一陽他們的小隊出現了,帶來的震撼絕對是他們這些,三個月才打過十幾發子彈的新兵,所不能對抗的氣勢。

摧枯拉朽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