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觀察好了地形,這個才十來米的土坡,是整個戰場最高的地方,拿下那個土坡,架上機槍,射程之內,全都是湘軍的工事。
“保證完成任務。”一連長堅定著說到。對著身後點了幾個機槍手,說:“你你,還有你,帶著你們的副機槍手,三排跟我衝。”
留守在湘軍陣地的一團長,被炮彈的爆炸聲驚動,急忙從指揮所裡趕了出來,就看見,前沿陣地上的湘軍都亂成了一團,已經開始有些潰退的跡象。有幾個老兵油子,正打量著四周,緩緩的往不遠處的樹林移動。
拔出腰間的左輪手槍,氣急敗壞的吼叫道:“督戰隊,跟我衝。”
一個排的督戰隊,都是快槍,還有兩挺重機槍,架起對著後背朝著他們的自己人。在第一個逃兵被擊斃後,湘軍終於知道,退就是死,不退說不定還能活……
嚎叫著,重新跳進了戰壕,拿起槍,和紅軍對射起來。
羅戰懊惱的一拳打在身前的泥地上,盯著向高地矮腰急跑的一個排的戰士。就等一連長在高地上構築起機槍陣地,壓制住敵人,全營就發動總攻。
眼看一連長帶著突擊隊,就要趕到高地,突然,土坡上出現了兩挺機槍,原來湘軍早就在土坡上挖好了陣地,就是怕紅軍起疑,才沒有讓這個火力點開火。
才探起來半個身子,準備一口氣衝到坡頂的一連長,在剎那間,胸口就噴射出朵朵血花,時間在這一刻像是停止了,他留戀的回望著身後的戰友,全然感知不到聲音的嘈雜,緩緩的倒地……
“一連長。”羅戰被警衛員死死的按住,不甘心的大喊著……
就在湘軍在高地上隱蔽的火力點出現,湘軍一團長顧維先不動聲色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陣希望。沒錯,紅軍是繳獲了他們的迫擊炮,但是這個陣地可是偷偷摸摸的一個連在土坡背後挖了半天,還加固了橫木,即便紅軍用迫擊炮,也不見得能摧毀這個他們苦心經營的這個火力點。
劉先河就在湘軍的機槍剛架起,就急忙叫來了正在指揮開炮的王越,指著戰場上的土坡,著急的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在二營衝鋒之前,把這個釘子打掉。”
“是——”
第一發炮彈在土坡前爆炸,湘軍的機槍頓時啞掉了,但一轉眼的功夫,敵人又架起機槍對著紅軍開火,擔任突擊任務的三十多個戰士中,已經有十來個戰士倒在了血泊中,生死未卜。
好在第二發炮彈,讓湘軍的一挺機槍徹底報廢,高地上就剩一挺機槍還在射擊。
漢陽兵工廠生產的迫擊炮,精度其實很差,所以基本上不用配炮鏡,只要有個大概的方向攻擊。有火炮的功能就行了,完全不是作為步兵精確打擊敵人重武器的設想而造的,即便有這個想法,也造不出來。不但沒有裝置,即便是作為原材料的無縫鋼管也不行。是當時國內無法造山炮,而出現的一種替代品。
也許是太緊張了,看到戰友不斷地中槍,王越也有些急躁起來,不但炮彈的落點差了很多,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王越頭上的汗,雨水般的掉了下來,但越來越燙的迫擊炮,準心是越來越差。
“王越,不要緊張……”劉先河圍著王越,不斷的安慰的,其實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死的都是朝夕相處的戰友,能不讓他心痛嗎?
久久不見湘軍行動的李德,帶著騎兵營在城外隱蔽著,不斷打聽著戰事的狀況,讓他擔憂的是,西城的教導團主力,發起進攻後,攻擊不力。可他帶著的是騎兵,在敵人還保留大部分的重機槍,冒然攻擊,會讓騎兵部隊出現重大傷亡。而是默默的在不遠處的山崗上,從望眼鏡中,緊張的觀察著戰場的動向。
劉珏,參加紅軍才幾個月,能選拔進教導團,都是因為他上過中學,有一定的文化基礎,在後來艱苦的訓練中,他不但咬牙堅持了下來。這讓曾一陽很吃驚,對於一個有著極強耐力,又是學習能力比較強的戰士,往往是軍隊重點提拔的物件。
早就準備讓他下連隊,先帶一個排。這次能選上突擊隊,他心裡早就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戰場立功。
但是,懸在他們頭頂的那挺湘軍的機槍,就像是一把利劍,不斷的砍殺著自己的戰友,連一直被他當成兄長的連長都倒在了不遠處,生還無望。
劉珏憤恨的暗罵自己沒用,沒有辦法把敵人消滅掉……
忽然,他的大腿上好像碰到了一個打捆的東西,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炸藥包。
小心的用腳把炸藥包夠到身邊,默默的盯著離開自己才七十多米的敵人火力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