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書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趙孟清朝她鼓勵地笑笑,伸手到她肩膀,拂下一片粘在她衣服上的枯葉。
這種不輕不重的親密動作,兩人以前不是沒做過。跟他並肩作戰、互相扶持了這麼久,也沒覺得有太大不妥。然而這次奉書卻覺得臉上一下子燙了,身子微微一僵,餘光不由自主地朝杜滸瞟了一瞟。
杜滸側身對她,垂著眼瞼,似在小憩。
她悄悄鬆口氣,卻又隱隱約約的不明白。這麼性命交關的當口,他居然會睡著?
杜滸卻似乎對她一點也不在意。偶爾睜開眼,目光和她相碰,立刻轉頭去看別處。許久下來,倒是打量趙孟清的時刻多一些。
分別這麼久,他竟一點也不在乎她是不是長高了,面容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在宮城裡,他為了保護她,險些死在了她面前,大約也是為了盡責而不得已吧。現在暫時安全了,他便不耐煩看她了?
奉書心裡面失落,不想再理他,卻還是忍不住偷眼打量他,和記憶中的師父細細的對比,辨別著他每一絲微小的變化。他瘦了好多,面容的輪廓因此顯得更剛硬了,眼底有些疲憊,下巴上的胡茬也沒修乾淨。
日頭走到了正午。鐘樓報時。城市仍然處於最高戒備,但街市上已經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出門了。畢竟,人口眾多的帝國首都,是無法做到徹底停止運轉的。
奉書聽到小販的吆喝聲、官兵的盤查聲、小孩的哭聲。她向下看了看,把守的官兵依然在。等到下午的時候,甚至有人來換崗。
看來萬安寺還是沒有被排除懷疑。
從塔頂向外看去,大都十一個城門也已經開了兩三個,門口排了黑壓壓的長隊,進出城的百姓一個個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