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他大步朝她走過去,一把捏住她擋在身前的左手手腕,扭到她身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欲拒還迎的小模樣,有多勾引人……”
(以下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等他說完,奉書反手扣住他手腕,猛地一拽。他猝不及防,加之身體疲累,踉蹌著朝奉書撲去。奉書側身讓過,反托住他的肘關節一甩。胡麻殿下痛叫一聲,一失神的工夫,已被奉書撲倒在虎皮褥子上。奉書用膝蓋狠狠頂著他小腹,右手覆在他柔軟的喉頭。
她的手中捏著一塊碎瓷片,是方才柳亭失手打碎在虎皮褥子旁邊的。碎片形成的那一刻,她就暗暗記住了它們的位置。
白茬茬的斷面比解手刀還要鋒利得多。她拿捏著輕重,將瓷片在他喉頭一劃,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她輕聲說:“我師父大概沒告訴過你,我是個不要命的姑娘。”
胡麻殿下的身子僵了一僵,再不敢掙扎,大睜雙眼,眼中滿是恍惚,好像在做夢。
奉書冷笑一聲,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聲音狠戾得幾近瘋狂,“真金太子最寵愛的兒子,未來的元主,若是今晚死在一個漢人羊羔兒手裡,未免做鬼也不甘心罷?不想現在就去見成吉思汗的話,就乖乖聽我吩咐。”
第135章 0102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雀舌的地雷!(づ ̄ 3 ̄)づ
·一朝漁陽動鼙鼓,夢斷青燈問幾更·
奉書覺得好笑。胡麻殿下此前看她,從來都是一副玩弄的眼神,就算她再怎麼激怒他,他也是一臉寬宏大量的縱容。唯有此刻,他的雙眼中多了些許慌亂的意味。奉書甚至可以看到他頸部血管上覆蓋的薄薄面板飛快地一起一伏,不知是驚恐,還是憤怒。
他開口,不敢發出太大聲音,生怕喉頭震動太甚,就此被瓷片割傷,“你、你……你怎麼會……”
奉書拇指輕輕在他喉頭最柔軟的部位一按,他便被迫住了口,眉頭緊蹇,現出痛苦的神色,和方才那副傲慢閒適的樣子判若兩人。
奉書牙根癢癢,藉著一點點酒意,一時間只想一把割斷他的喉管,但她也知道,皇孫若是今晚死在了帳子裡,自己和二姐恐怕都無法走出帳外三步之地。
(以上
~
她低聲喝道:“照我說的做。”微微瞥了一眼宮帳大門,“第一,她從哪裡來,就把她放回……”
柳亭究竟是不放心,聽到異聲,立刻闖了回來,見到眼前一幕,捂住了嘴,淚水涔涔而下,一動也不敢動,驚恐萬狀地看著奉書,好像在看一個可怕的陌生人。她大概從沒見過自己的妹妹拿過刀,也從沒想過,她居然會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舉動。
奉書來不及跟她解釋自己的本事從何而來,膝蓋頂了一頂,緊盯著胡麻殿下的動靜,說:“我要你以成吉思汗玄孫的名義起誓,從此以後……”
不等她說完,胡麻殿下的突然眨了眨眼,喉頭滑動數下,輕聲道:“住口。”
奉書大怒,手指一動,把他的傷口繼續劃開半寸,“你現在沒資格說話!”
“住口!號角!”
奉書大吃一驚,凝神細聽,果然聽到帳外隱約傳來急促的號聲。那是皇帝緊急宣召臣子的訊號。
她看到胡麻殿下眼中露出些微喜色,心中刷的一涼。倘若號角響過三遍,皇孫缺席,勢必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皇帝會派人來問,派人來罰……她一下子手足無措,緊咬牙關,肚子裡想好的一整套對策,眼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胡麻殿下閉上眼,艱難地低聲道:“好姑娘,放開我,我饒你。”
奉書聽到第一遍號聲已經結束,不及多想,緊緊捏著手中瓷片,簡略地道:“以成吉思汗玄孫的名義起誓,今晚之事,不許對任何人說起。不許追查我的出身,不許傷害文二姑娘。”
胡麻殿下立刻道:“好,我起誓。”
奉書猶豫片刻,慢慢抬起了手,將帶血的瓷片丟到地毯上,後退了兩步,見他仍然躺倒不動,突然心中衝動,狠狠朝他的下顎擊了一拳。胡麻殿下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痛叫一聲,嘴角立刻滲出血來。
奉書不等他起身,飛快地跑到柳亭身邊,附在她耳邊道:“以後我會找機會救你!”然後奔到斡耳朵門口,掀簾而出。
外面仍是漆黑一片,但四周已經燃起了無數火把,幾千幾萬人在遠處有條不紊地移動。冷氣撲面而來,她不禁連打寒噤。
帳外守著十幾個怯薛歹,均是神情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