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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你到底說不說?”

“暴躁的姑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風箏,你那天沒聽到嗎?”

“我問的是漢語名字。”

奉書心中忽然閃過一絲警惕,“蚊子。”

“哈哈,蚊子?吸人血的蚊子?漢人裡還有蚊這個姓?我可從來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譬如你的年紀。你多大?”

奉書乾脆不理他。他聽了一會兒,沒聽到迴音,又笑道:“讓我猜猜。你知不知道我有個猜年齡的方法,一向很準的。”

奉書心裡好奇,不願意表露出來,只是哼了一聲,“未必。”

胡麻殿下笑道:“不准我認罰。”說著,一隻手鬆了韁繩,直接去摸她的胸口。

奉書渾身一凜,腦子裡立刻警鐘狂鳴。那是你能碰的地方?

順手從衣帶裡拈出藏著的繡花針,對準了那根落下來的手指頭,狠狠一刺一劃。

一聲大叫在耳後極近之處響起,震得她耳膜直疼。隨後便是她聽不懂的破口大罵。她看到那手指頭上流出一道細細的血,血珠隨風甩到身後的空中。

奉書冷笑道:“都告訴你是吸人血的蚊子了,你還偏要試一試……”話沒說完,突然氣息一滯,已經被他卡住了喉嚨。滑膩膩的血沾在了她頸窩裡。

“聰明的姑娘,認清你的身份。你敢傷高貴的蒙古人,我現在就可以下令把你丟到馬群裡踏死!殺一個驅口比殺羊還容易,就算是皇祖父也不會過問半句。”

奉書身子一僵,恐懼暫時戰勝了羞怯,知道他說的沒錯。但隨即心一橫:“反正已和他撕破了臉,大不了回去之後想辦法逃便是。他想在這裡就殺我,也未必殺得死。”

她感到脖頸上那隻手漸漸往下移,往自己的衣領裡鑽,猛地扭身掙脫,微微喘息著,說:“營帳馬上就要到了。高貴的蒙古人到底打不打算履行他的諾言?”

胡麻殿下輕輕一勒韁繩,緩下了速度,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髮,用力嗅了一嗅,“高貴的蒙古人答應告訴你那個江西丫頭的去處,可並沒說是何時告訴啊。可以是今天,可以是明天,也可以是下一個月圓之時,看我心情。”

又被騙了!奉書勃然大怒,什麼都不管了,向後伸肘,去擊他肚腹。身下的駿馬卻突然揚起身子,接連幾個縱躍。她尖叫一聲,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全身的力氣都消失在了半空。等那馬兒再跑穩時,已經被胡麻殿下攬在了懷裡。

胡麻殿下好整以暇地笑道:“暴躁的姑娘,別忘了你是在馬背上,身後是全蒙古最好的騎手。”

奉書眼睜睜地看著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蛋,又將手向下探去,一咬牙,揚了揚手中的針,將手覆在前方的馬頸上,“若是我刺你的馬呢?全蒙古最好的騎手能不能制住一匹健壯的瘋馬?”

胡麻殿下大怒道:“你敢!”

可他的手終於停住了,不敢再在她身上游走。

奉書的手仍舊放在馬頸上,摸上那馬兒飛快跳動的頸部血管,惡狠狠地道:“現在就說,否則我對你的馬不客氣!”

胡麻殿下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低一笑,“你對你的朋友很上心啊,上心得不惜和使主一再作對……你們關係很好?”

“嗯,那又怎麼樣?”

“好得讓你寧可跟答剌麻八剌同歸於盡,也要打聽出她的下落。我很感興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奉書漸覺不妙,自己的真實身份到底如何,可萬萬不能讓他看出一點端倪。

她強硬道:“關你什麼事?”

“我會根據你的答案決定告訴你真話還是假話。”

奉書惱羞成怒,只覺得自己機關算盡,還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對方是告訴她,她再如何威脅,他儘可用一句假話敷衍了事。

她決定也編一句假話,“我們……從小是鄰居,從小在一起玩。你們……你們打到江西的時候,我們一起被抓的。”

“聰明的姑娘不要撒謊。我妹妹說,你是她在大都買到的,可不是從江西捉來的。”

奉書心中一沉,沒想到他還向虎牙公主打聽過這些,硬著頭皮說:“被賣了好幾次,一路賣到了大都,有什麼稀奇?”

“那你又怎麼知道你的朋友也在北方,在宮中做事?”

奉書知道胡麻殿下雖然看似浮浪,可絕非膿包,眼下非得自圓其說不可。額角滲出了一滴冷汗,滑到腮邊。她連忙想悄悄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