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個小聲啜泣著,另一個則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奉書拿出公主的架子,用她僅會的幾句越南話,命令她們別害怕,做好接下來的任務。
那個屬於她的小帳子裡,佈置著黃銅的燭臺和香料盤子,正中則是羔羊皮鋪就的床鋪,旁邊立著一個小小的梳妝檯。她的那隻黑色暹羅貓已經被提前送了進來,此刻正舒舒服服地團成一團,舔完了送過來的一小盤馬奶,在毛毯上蹭來蹭去。
奉書令婢女點上香料,面盆裡盛好水,將帳子收拾整齊,服侍自己脫下繁瑣的禮服外袍,裙底的繡鞋悄悄換成了大一圈的軟靴。然後她就將婢女們遣了出去。這些越南皇宮裡嬌養出來的女孩子,也許一輩子都沒見過別人的血,到時候驚嚇起來,只會礙事。
她盤腿坐在羊皮墊子上,一遍遍地調整著呼吸,一遍遍地梳理著自己的思緒:“一定要速戰速決,不能跟脫歡獨處太久,免得露出破綻……脫歡,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今天把命送在我手裡,只能自認倒黴……哼,誰讓你非要搶人家公主?誰讓你非要帶兵徵越?誰讓你是忽必烈的兒子?今天我來殺你,也算是給越南了結兵禍,做一樁好事。你們這些高貴的蒙古人,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莫要到處禍害別家百姓了。”
這麼一想,心裡面的罪惡感減輕了不少。想到“高貴的蒙古人”,又突然憶起了另一個死在自己手裡的蒙古人,臉上微微一燙,不由自主地將衣襟拉緊了些。
“脫歡,你肯定不知道,你的親侄兒就是死在我手上的。他被我殺死在床上,死前一聲也沒來得及吭。他……”
她忽然滿臉通紅,捂住臉哼了一聲,覺得自己簡直是節操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