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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每件衣服都拉得平平展展的,然後仔仔細細地疊起來,必要的時候,還會用熨斗熨一下。這樣他回來時就會表揚她。

現在想來,她覺得自己簡直幼稚得可笑。精神筆挺又怎麼樣?還不是落得讓人惦記。

除了在衣服上做手腳,她還發明瞭其他的法子。她把他的梳子藏起來,他起床後找不到,又趕時間,只得隨意用手指攏攏頭髮,挽起來了事——自然裡出外進的不太好看。藥鋪裡沒有鏡子,他只好敲奉書的門,“幫我看看頭髮還亂不亂。”

奉書認認真真地說:“有點。我來幫你。”踩到炕上,輕手輕腳,幫他把頭髮弄得更亂些,“現在好啦。”

杜滸便滿意地走了,還不忘誇她一聲乖。

然而這個方法不能多用。畢竟梳子沒長腿,總不能老莫名其妙地失蹤。

天氣越來越暖,有時候吃完晚飯,會有鄰居邀請徐伯、杜滸他們去家裡喝茶,或者有人來到藥鋪做客。杜滸雖然不常去應酬,但和街坊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更過分的是,大都民風開放,姑娘媳婦也能隨便串門。

奉書早有對策。(以下為正版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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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繡花。”

這不是一句玩笑話。杜滸已經開始教她真的殺人的法子了。每一道方法都是經過江湖人無數血腥驗證過的。有些她只要聽聽,就覺得心驚肉跳,而有些她根本無法想象。

杜滸說,若是在以前,他可以教她用刀劍、匕首、棍棒殺人,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漢人不準習武,不準攜帶銳具,連買一把菜刀都需要報備,哪裡去搞十八般兵器?

她要學會把每一件日常的器具變成殺人的工具。

繡花針是最不起眼的。所有的女孩子手邊都有。但要一針致命,卻也並非易事。每個人的身形體質都各不一樣,弱點和罩門也各不一樣。

杜滸給她講解了三個晚上。第四天的黃昏時分,他帶她來到斜街上的一家茶館,坐下要了壺茶,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他伸手指了指,“那個穿灰衣的算命先生。”

奉書仔細看了看,答道:“咽喉。”

“正確。那個乞討的小女孩。”

“肋下三寸的死穴。”

“正確。那個當街做禮拜的回回。”

“肚臍。”

“正確。不過那個人太胖了,隔著一層肥油,用針是殺不死的。”

她聽他說得一本正經,忍不住笑。那個回回的確是個大胖子,禮拜時都彎不下腰。

他用手指著遠處,“那一隊巡兵。”

“心口、人中、咽喉……太陽。”

“第二個錯了。再想想。”

那一隊巡兵騎在馬上,身形本來就看不清楚,況且又隔得那麼遠。奉書縱然眼力出眾,也辨認得十分吃力。

最後,她改口:“咽喉。”

“唉,還是不對。你死啦。”

他說得雲淡風輕。她心裡卻咯噔一跳,知道回去之後又要挨罰了。

杜滸喝一口茶,耐心給她講解她方才錯在何處。可奉書的眼神卻忽然被街角那兩個色目人所吸引了。那是一對青年男女,均是衣著華麗,並排走在街上,手挽著手,旁若無人的調笑。過了一陣子,那男的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居然一下子欺到女伴面前,低下頭,就那麼……那麼……

嘴對嘴的親了一口!

這種事奉書只聽說過,卻是第一次見到,登時看呆了,張著小嘴,半天回不過神來,只是直勾勾的盯著。

突然眼前一黑,一熱,被一隻大手捂住了。

“看什麼呢!”

奉書本來只是好奇,一聽杜滸的聲音居然帶著點斥責的意思,一下子才明白過來,似乎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臉騰的一紅,好像小時候淘氣做壞事,被抓了。

抵死不認,說我其實是在看旁邊那個賣糖炒栗子的?他才不會信。

眼前還黑著。她突然湧上來一點小聰明,深呼吸了幾口,決定以進為退。裝出七八歲小孩子那種傻乎乎的口吻,小聲說:“師父,那兩個人在幹什麼呀?怎麼忽然咬上了?”

杜滸半天沒說話。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心中惴惴,不知道是不是賣痴賣傻過了頭。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又不是一直養在深閨,總不至於會無知到如此地步吧。

可杜滸畢竟沒有和別的十二三歲小姑娘打過交道,也不知道她們究竟能有多懂事。皺了一會子眉,終於信了,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