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領,可憐這娃兒……”說著搖了搖頭,倒是替起李雲聰可惜。
“便是換了個老到的人來挑頭又如何?將軍威名,卻又怕了誰人?”那旁邊的人就這麼奉承著,不過也不算得馬屁,石彪於邊鎮上,真的也是頗有能戰之名的,“管他是誰,安能擋得著將軍虎威……”
石彪笑著擺了擺手道:“好了,這等話就不必提,諸位,揚眉吐氣便在今朝,某等當一鼓而下!”
“唯!”價天響的回應,連山間樹木上的積雪,都震得紛紛掉落。
此時卻就聽著前方“轟”一聲炸響,有戰馬驚嘶,有軍士慘叫墜馬的聲響,然後便聽著前方有軍兵回報:“遇著陷阱,傷了三名兄弟,兩匹馬活不成了。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點火,但看來應是火藥炮無疑。”這就足以顯出石彪這麾下軍馬的精銳了。
這是李雲聰他們用手榴彈設下的絆雷,簡單而有效的警報器。
遇著陷阱,有了人員傷亡,但他們並沒有過度的驚慌,而是很好的判斷了情況,連李雲聰他們用的是什麼樣的手段,都做了一個估算,然後報上來給石彪,以使主將可以按著戰場的情況來決斷。
“探馬都收回來,到後軍會合,前軍兄弟都下馬,看來他們昨晚,還是在營盤附近弄了警戒的機關,五十把手銃在前,火繩槍在後……陣形莫要亂了!不要亂衝一氣,聽著號令,堂堂之陣,正正之師,向前行出百步之後,便聽某的號令,這麼一輪輪地壓上去。”石彪從容地下令,他自己提起大斧,卻對那些悍卒喊道,“只要打上六輪,某便率著後軍百餘兄弟殺上去!放心,到時人頭戰功,人人有份!”
因為他用著單筒的望遠鏡,已經看到數百米外斷崖下面,龍騎兵營幾輛大車在邊上,三十人聚成六七堆,大約是早飯之後在那裡吹牛皮消食。石彪之所以用步兵為前鋒,是因為山上積雪頗厚,雪裡不知道有什麼亂石小窩之類,縱馬慢行倒也罷了,尚是衝鋒起來,就怕失了馬蹄,他不但要贏,不但要殺盡這六十一人,還要贏得穩妥,贏得漂亮。
前軍三百餘人都是精銳,知道這當口是要聽號令不能耍自己的性子,紛紛應了,又再檢查了一次各自手裡的火器,然後列出軍陣,就這麼一步步在雪地上,向那斷崖迫近去。
雖說腳步有些雜落,踩落積雪裡發出的“吱吱”聲響參差不齊,但憑心而論,走了大約三十步了,軍陣還是能維持得住的,這些悍卒用了心,要一鼓而下不是開玩笑的,他們有這樣的實力,多年的沙場浴血,活下來哪裡會沒有自己的本錢?
但這時離著他們有數百米遠的龍騎兵營陣中,就傳來了“嗵!”、“嗵!”、“嗵!”連續不斷六次這樣的聲響,然後就是尖銳的呼嘯聲,這就是英國公張懋一直惦記著的,一點八寸迫擊炮。每個龍騎兵營都裝備了一個迫擊炮排作為火力支援,而石亨的手氣實際上並不太好,他隨手抽中三個班裡,有兩個就是迫擊炮班,也就是說六門迫擊炮。
用黑火*藥作為發射*藥和各種質材問題,一點八寸也就是六十毫米的迫擊炮不太可能和後世一樣達到近乎三千米的最大射程;在重量上,迫擊炮身管也不止五點二五公斤,多出一兩公斤是必然的事情。但迫擊炮每分鐘三十發的射速,卻是沒怎麼打折扣,而顆粒黑火*藥作功的推動性再怎麼不如硝基發射*藥,區區四五百米的射程,還是很穩妥能實現的。
聽到炮彈尖銳的呼嘯聲,也就意味著炮彈已經從頭頂飛過,所以前面這三百多悍卒,應該說,至少在第一輪的六炮試射中,他們是幸運的,而在他們後面聽到空氣中傳來撕裂聲的百餘騎兵,就是在劫難逃了,這是炮彈到達上方的徵兆。
“轟!”、“轟!”、“轟!”明亮的火花就這麼在山谷處迸開,爆炸波把邊上樹木上的積雪都催得飛散震盡,劇烈的爆炸聲掩蓋了一切的人叫馬嘶。並沒有太多的濃煙,因為擔心炮身管質材不過關,所以發射藥用了黑火*藥,但是炮彈裡卻就是裝填著黃*色*火*藥,六發迫擊炮彈有一發落點偏出比較遠,又因為只有觸地引信剛剛研發,不太理想的緣故,有一發啞火了,但是對於密集隊形的百餘騎兵裡,四發迫擊炮彈已然是足夠的噩夢和萬劫不復的地獄!
而在龍騎兵的陣地上,李雲聰放下望遠鏡,揮動了左手的三角小紅旗,同時怒吼道:“一班,三發急速射,放!”又衝著另一個迫擊炮班揮動右手的三角小白旗,“七班,重定標尺,敵步兵群,三發急速射,放!”
十八發炮彈只不過是不過二十秒的時間就已發射完畢,它們撕裂了空氣,穿行而來。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