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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部分

,因為只要座標標定了,路線堪查了,炮火一到位,很多類如漏上個把人這種細節都無關緊要。現在,可不一樣了。

他在成長,飛快的成長,如果阿勒赤歹向他動手,那丁一滅殺他全無心理壓力,但如剛才一樣,阿勒赤歹都看出他不對,還仍要堅持放他走,甚至答應,如果丁一有事,幫他看顧那“小崽子”,然後他要這麼弄死對方,於丁一來說,那是真下不了手。

不過巫都幹這一番話,卻就讓他完成了一個蛻變,真真正正從一個兵王到高層指揮者,決策者的轉變。丁一衝李雲聰做了個戰術手勢,而後者點了點頭,取出一個哨子,開始急促地吹響,而在隨著他的哨音,越來越多的哨子在綿延著響起。

很快就有一串火把從嘈雜喧囂的東北邊飄了過來,那是都音部落裡,學會用滑雪板的二百餘人,他們在朱狗剩的帶領下,利用滑雪板的靈巧,快速穿越過那一片混亂之地,衝著這邊而來,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因為方向是早就確定,這幾日,一直輪流過來此處埋伏的手槍班和偵察班,也都把地勢堪查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夜盲,只要跟著前面的人,腦裡記著地勢,也是能跌跌撞撞跟過來,何況這些人都是陳三有意識讓他們服食動物內臟,基本沒有夜盲症的戰士,所以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他們就趕過來完成了集合。

“留五十人給我,朱狗剩帶隊,我就不去了。”丁一第一次在沙場上,主動放棄了殺敵的機會,這對他來說,是一件艱難的事,有一身好本事,總希望有個施展的空間,何況是能從殺人之中獲取快感的丁一,他擅長殺人,而現在,他卻在學會剋制,讓自己不去做擅長的事。

因這麼幹,並不正確。

丁一聽著隨朱狗剩而來、安排下來保護他計程車兵,稟報著那邊的情況:“阿剌知院的大兒子死了,他正在集結兵馬,突然一隊本事極為高強的人衝了進去,就把他殺了。阿剌知院正在聚集兵馬要找也先太師討個說法……那些部落也在起兵,紛紛在說,也先殺了阿剌知院,就要殺他們……又有人說,也先起兵南來,不是為了要捉住脫脫不花,而是要滅亡掉這些有實力的部落……”

丁一靜靜地聽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伸手去探影子的額頭,那廝當真的命硬,居然漸漸不吐血了,躺了這許久,還有氣力說上一聲:“沒死,侄少爺放心。”只是有氣無力,說不出的虛弱。

擲彈筒投出的榴彈,正在雕溝的方向不斷炸響,其中夾雜著急促的左輪槍聲,風順時,隱約還能聽得見士兵的吼聲:“換彈!”、“手榴彈、手榴彈!”、“火力組!十一點方向!”、“白刃隊一排,衝鋒!”、“白刃隊二排,衝鋒!”

而在東北邊,開始有亂糟遭的兵馬開了出來,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再好的斥堠,也很難在這黑夜裡,分辯出到底有幾許兵馬,看又看不清,伏地聽聲也聽不真切,只能說按那規模,黑壓壓一片,一大堆的火把,人吼馬嘶的,至少是上萬的軍馬正在往雕溝這邊開過來。

而很快的,雕溝外圍的瓦剌常備軍馬也同樣亂糟糟地開了出去,看著那火把如繁星也似的,也是漫山遍野的,一大堆兵馬湧出去,怕也有上萬人,然後就真的不知道了,因為兩邊開始打起來了,黑夜裡也沒有什麼放箭,兩邊一遇,幾乎就是類似營嘯,真的不知道他們如何在這雪夜分辯敵我之間的區別……

但雕溝那邊,卻就漸漸平息下來,過了一陣,北邊幾乎入眼處就有密密麻麻的火把,有火把的所在,就有人在吼叫著廝殺,已然分不出是兩股兵馬,就是漫山遍野的混戰,幾乎每一息,都有慘叫聲傳出來,都有戰馬的悲嘶,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墜落馬鞍之後,被同伴的馬蹄踏死的。前後有十幾股潰兵往這邊過來,每股人數也就十數人到三四十人,都讓留下來那五十人,用幾輪齊射的方式幹掉了,不過也讓他們的胳臂累到再也開不了弓,但他們身上都還帶著四顆火繩式的手榴彈,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安全上的問題好擔憂的。

而且雕溝那邊很快就派人過來了,卻是張懋帶著另外兩個手槍班計程車兵:“先生,大帳已得手,也先已被圍困,朱師兄教弟子來請先生定奪!”

丁一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北邊的那仍在廝殺的兵馬,漫山遍野在廝殺的兵馬,這讓他的感覺很好,他把歷史上的事件提前地觸發了,儘管這中間冒了風險,儘管很可能在此之後,歷史將不是他所熟知的模樣,但毫無疑問,這種提前對於大明來說,是絕對有利的。

並且,他也許已經可以嘗試拋開名叫“歷史”的那根柺棍了,自己去譜寫接下來的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