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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部分

那宣旨太監也算是福至心靈,連忙從馬滾鞍下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如晉少爺,您慈悲啊!您當奴婢是個屁,放了吧!”

第五章奪門(一)

只因這能混到太監的,哪怕倒黴得如王毅一般的人兒,也是挑通了眼眉的角色,他們可能粗俗無文,也可能貪婪無度,但有一點,就是通常都會把人情世故方面的事,分得很清爽。例如王振在位時,動到勳貴那邊,孫太后一發話他立馬就收手,該請罪就請罪,絕對沒有什麼猶豫的。紫禁城裡,沒這本事那是絕對混不出頭。當然,那些混出頭之後狂妄到忘形,那通常就是死路一條,這是歷史明證,也不必贅述。

這宣旨太監是想明白了,沒有印信,查到他頭上是個死;有印信,查到他頭上也是個死啊!別說不把丁一這摺子遞上去,城上多少將士看著就不要說了,這麼多人證,哪裡捂得住嘴?而且最關鍵的一點,丁一是士林之中年青一輩的領袖人物了,更有所謂丁言之說,在不太講邏輯的這年代裡,名聲往往就決定了真實性,例如講邏輯的話,那麼丁一說把奏摺交給這太監代為遞上,就應該有這太監簽收之類的單據為憑,否則怎麼證明丁一把東西交給他?

但這年代不是這樣的,若這太監說沒有,丁一說有,不用關城上軍士作證的,堂上、坊間各色人等,張口只問一句:丁容城身負海內人望,名動天下,從無半句虛言世間盡知!說道他陷害你這閹狗?拿出證據來!

這太監怎麼自證?所以丁一把奏摺扔了給他,完全不用讓他籤什麼證據。就是這關節了,丁某人此時的名望、聲譽,實以教他全然不懼這太監敢不遞上去的。

好了。那麼遞上去,裡面說有印信啊!這太監該不該幫他遞,皇帝會不會因此遷怒先不要提了,就說這印信,奏摺裡面說有啊,太監交不出來,這不是完蛋的節奏是什麼?

那丁一現要給他印信了。正如丁一騎在馬上所說的:“你這人怎麼一驚一乍的?印信忘記給你,你說不成;現時要給你,你又說不成?”太監只在那裡拼命磕頭。哪裡答話?只因他要接了印信,他是必定完蛋:中官不給有司,私自強索文臣、勳貴印信!

只教有人傳出這麼一句,他是必死無疑。天下讀書人公敵啊。國子監那班學生,就敢去長跪不起求誅奸邪,御史更是必定在奉天殿狂噴皇帝,到時皇帝絕對不會給他這奴才背黑鍋,一定是扔他自己出來頂雷的。

恐怕到時不止是死,而是落得和王振一般下場,抄家滅族了!

要不他這身負皇命的天使,不閒閒地等丁一行禮問候。再很裝逼地回一句“聖躬安”,會這麼不要臉地磕頭?他是真怕啊!

丁一衝他招了招手。那太監不太明瞭,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如釋重負地把那奏摺雙手遞上,丁一在馬上接了過來,向張懋要過筆墨,在後面加了一句:然送信者不敢受臣印信之託,故遣弟子張懋負印同去。

然後把那奏摺又扔給太監,把印綬扔給張懋對他道:“和他回京師去,把印信找個人交了,到天津碼頭來。叫朱動不要妄動,英國公府裡有什麼變故,也不必驚慌,只管往天津過來與為師會合就好,至於措詞,想來不用為師教你。”

張懋笑了起來,在馬上對丁一行禮道:“是,弟子謹尊先生教誨!”他本就是京師小霸王,要不是入了丁一門下,不知道得怎麼為禍京師呢,這種籍口措詞,哪裡需要丁一去教?又不是譚風那木頭人。他和丁一都很清楚,京師不論皇帝或是朝臣,都不會攔他出京的,因為他是英國公,他不是陳三也不是杜子騰,他是大明有數的勳貴,一大家子,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攔他做什麼?他又能跑到哪裡去?

丁一分給張懋二十騎,都是都音部落裡出來的騎兵,當然不是為了保護張懋,宣旨太監哪裡敢讓張懋出事?所謂以壯聲勢,就是這樣,關外得勝迴歸,孤零零一個不太象回事,也教人看輕了去。

事實張懋跟著宣旨太監回京師的路上,心情很平靜,沒有一絲驚恐也沒有任何慌張,正如他和陳三說的,豪門的事,京師的事,他從小就經歷了,他很清楚其中的來去。特別在丁一吩咐他,讓朱動不要妄動的時候,他的心就更定了。

因為丁一沒有提到楊守隨,也就是大明第二師,丁一仍然是準備收入腰袋裡的,所以並沒有讓楊守隨的新訓人員趕緊撤出京師;還讓安全域性衙門的人不要妄動,要知道出關之前,丁一可以讓朱動作好準備,要讓安全域性衙門的人員,在化整為零的情況下,保持情報網的運作,這就可以看出,在丁一的計劃裡,最危險,危險到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