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總他現時的實職,只是稱他的爵位,這就是一種態度,挑釁的態度。要知道土木堡前後,勳貴已經勢弱到不比當年了。
國公又怎麼樣?賜姓又如何?王振把駙馬都尉都下詔獄了;後世張居正還沒把握相權,只是閣臣,還不是排在第一位的閣臣,就能把遼王弄殘,弄到什麼程度?弄到王爵削了,然後在獄裡蹲到死。
這聲忠國公,就是一種蔑視的態度。丁一能感覺得到這種態度,不過他並沒有太在意,一一扶起地上跪拜的三人,方才對揭稽拱手道:“前輩客氣了,學生諸事煩多,南下之後沒來謁見前輩,是學生失禮。”
不過丁一身後的曹吉祥,就沒那客氣,嬉笑道:“揭江淵,咱家那天聽著有人說了個對子,頗是好玩,喚作“替如夫人洗腳”,怎麼樣?揭江淵你也是中過進士的人,好玩吧?哈哈,逗個趣兒,犯不著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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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遠航(十八)
揭稽是知道曹某人這廝的,他要陷的是丁一,卻不是曹吉祥,一時也意去樹敵過多,就跟曹吉祥點了點頭算是見禮,就開口向丁一說道:“如此,還請忠國公安坐,此案便由老夫來審吧!”
“真的要審麼?”丁一依舊維持著他面癱式的微笑,向揭稽問道,“江淵兄若是要審,便升堂就是,不過學生奇怪的是,此案苦主是誰?”丁一看著那跪在地上發抖的成屠戶,行到他跟前問道,“他可曾觸碰到汝家眷的衣服膚體?”
成屠戶原本是聽著人說,劍慕調戲他老婆,一口氣上來,什麼不管不顧的,打完之後被拘來府衙,卻是有胥吏來跟他說,叫他誣陷劍慕,他那時心中憤慨未平,被那胥吏一激也就應下,此時看著按察使、都指揮使、巡按御史向著丁一行跪拜禮,知道這位也是大人物,氣勢本就弱了三分,聽著丁一問,頭也不敢抬地應道:“回公爺的話,甘就沒沾到小人老婆!”
丁一點了點頭道:“彼可曾阻著貴眷行路,逼迫欺身?你老實答就是,不用怕。”
“都沒,他系二樓,小人老婆行系街度。”成屠戶被丁一氣勢所攝,當下倒也不敢胡說。
“彼可曾以言語調戲,或口吐穢語以汙清聽?”
成屠戶咬牙抬頭道:“條友仔吹口哨!系二樓度,衝著小人老婆吹雞啊!故之小人先撻他一鍋!”說著他還模仿了幾聲劍慕的口哨。
“嗯,那打也打了。你還要告他什麼?”丁一面色就漸漸冷了,他不護短,劍慕真犯了事。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但聽起來,真的跟那位姓謝的經歷說的一樣,根本就沒劍慕什麼事,至少也不值得布政使和按察使、都指揮使、巡按御史來同堂審理的案件啊!
成屠戶也是個有性子,聽著丁一問,一時也忘記了害怕:“小人打左他幾下。他就威脅說要小人賠他湯藥錢,還說自己是忠國公的書僮,打出傷來。就要小的償命!他衝小人老婆吹雞,縱要拿忠國公出來嚇人,小人條氣唔順!”
丁一聽著,點了點頭。卻用廣東話向成屠戶問道:“你平日罵不罵粗口?則系媽媽叉叉那些。嗯。都會說粗口是吧?”丁一頓了頓,笑道,“貴眷被人吹口哨,兄臺氣憤不過,飽以老拳也罷了,總不致於要打死人吧?他是我的書僮,是我管教得不好,在這裡我給兄臺陪個不是。”說著丁一卻是扯起成屠戶。然後向他作揖,嚇得後者又跪了下去。磕頭還禮。
“你想告,便接著告吧,我只是來給你這苦主陪個不是,現時已致了歉意,卻就先辭去了,不然我也是做過官,在這裡坐著,堂上諸位,總歸是有個顧忌,成兄,請了。”丁一說著,又轉身衝著揭稽等人一拱手道,“請了。”
然後就這麼帶著曹吉祥,向外而去。
丁一和揭稽他們的爭鬥,絕對不是這麼一件案子,揭稽們想以此為由把丁一扯進來;丁一卻不想在這個戰場來跟他們纏鬥,直接就是把這案子與土改問題分割開,那就是還原到一件很小的事情,能有多大事?丁一不會放棄土改的決心,但不會在別人設定好的戰場上去搏殺。
成屠戶不是笨人,他是西關一霸來著,丁一出了正堂,他立時就衝著堂上揭稽等官員磕了頭道:“小人唔告他了,小人是粗人,忠國公他老人家真系大英雄,小人好佩服,件事算啦!”他甚至咬了咬牙道,“若果大老爺要打小人板仔,甘就打羅,是小人說要告他,然後又唔想告的!”就是他認罰,就算不告要打板子,他也不告了。
揭稽在堂上氣得鬍子亂抖,咬牙擠出一句:“滾!滾出去!”便癱坐在椅上,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