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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部分

萬安在邊上停下筆,起身作揖之後。對丁一這麼請示。得到允許之後,萬安便開口向王越問道,“世昌師兄,學生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兄教我,現時關外不是由孫鏜孫都督視事了麼?丁將軍如何還能做得了這等大事?”不論關內關外,一下殺了百多人,其中還有幾十人是廠衛的暗線。要說丁如玉還是丁總鎮,在關外當土皇帝。倒也罷了,現在都被留置京師,在安北都督府裡賦閒了。

“關外稱只知有丁總鎮,不知有孫都督。據說水土不服,孫都督上了摺子,回京師養病,之後還到金魚衚衕拜會了師叔,留下許多禮物。後來朝廷又調了孫都督去宣大,關外兀良哈都司、密雲都司下隸諸衛,如今依舊每旬派人來金魚衚衕,報上諸衛戰力、訓練考核情況。”

王越說到這裡,臉色便愈加苦澀了:“其實不止兩都司及下屬諸衛皆如此,便是關外的牧民,聽著孫都督也是不買帳的,說是隻知阿傍羅剎和結縛羅叉私,甚麼孫都督?還有小部落裡的頭人更過份地說,土木堡之役過後他們家裡的奴隸,也有幾個是都督來著的。”

羅叉私就是女羅剎,看來就是丁如玉殺人的手段,也教得那些草原牧民膽寒,不知怎麼的,也給她安了一個羅剎的名頭,喚作結縛羅叉私。草原上的牧民、部落就是這樣,若有本事打到他們服氣了,便聽話了;用什麼官職銜頭還是什麼名份來,他們大抵是不認賬的。

這時帳外喝殺聲漸漸低了下來,王毅終於按抑不住,起身衝著丁一跪了下去:“侄少爺,快走吧!這裡不是關外啊,這裡有大象啊,再能耐,那大象踏過來,哪有命在?聽著無了聲息,只怕軍兵都被戰象踏死了,咱們還是快些過江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丁一這時正是心情極差,沒好氣地對他說道:“坐好,成什麼體統?嫌某刀不利乎?”

還別說,這一句真把王毅震住了,思機發殺他或還要等一陣,要是丁某人殺他,那可是馬上就來的。王毅無法,老老實實爬起來,坐回椅子,長噓短嘆著:“侄少爺,咱家族裡,還過繼了一個侄兒,給咱家當兒子的,還、還沒來得及行禮呢!老奴要死在這裡,就斷了香火了……”說著悲從中來,竟就哭了起來。

“先生,師叔這麼做,只怕不太妥當的。”萬安低聲地向丁一說道,“若果按著世昌師兄所說的,上回那樁事,便卻也就是情理之中了。”他指的,當然就是田豐田總鎮,奉了密旨,看著丁一找到剋制敵軍象兵的法門,就要對丁一下死手的舉措。

手握相權的于謙是無所謂的,不單因為丁一是他的弟子,就是其他人把握相權,也一樣無所謂。丁某人辭官科舉,怎麼說也是士林中的翹楚,又有大功於國,勢力派系,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哪個國家裡會沒有?相反,士林中有著丁一這麼一尊殺神,倒是對於文臣震攝武將、勳貴,還有些借勢的用處。丁一又不是如同歷史上的王越,向武職那個方向靠攏。

丁一的詩詞、文章,都是精品——能不精品麼?都是抄來的,能被他記住的清詩也好,民國時期的詩詞也好,哪一首不是好句?又辦書院,免費供寒門學子讀書,這是完全的是士林行徑吧,所以士林並不排斥他,更重要的是丁家的行鋪和工場,總有許多奇物,教著士林中人按丁家劃分的配額購得之後,轉手便能謀得暴利:水泥、玻璃器具、紡織機、棉布……更不要提有市無價的鏡子!

至於派系,要是丁一永鎮江浙還是湖廣,那就麻煩大了,但若象沐家一樣,誰去理會他們?邊陲之地啊,不是廣西,就是關外,就是丁一的勢力範圍又如何?倒是教許多士林中人在背後支撐的商鋪,尋著了商機,至少現時去關外販皮子、山貨之類,不用擔心被韃子搶了,還能販米麵之類,圖點薄利。這大明把握著宣傳口計程車林,要是有那麼強的洞悉力,大明最後也不會亡於建虜了。所以為這當口,除了官紳一體納糧此類的事之外,其他的,他們並不反感丁一,也跟丁一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甚至還是雙贏的局面。

而於謙那方面,只要丁一呆在邊陲,別入朝結黨,于謙動丁一干什麼?

但皇帝就不同了啊!北邊關外兩個都司,與其說只知丁總鎮,不知孫都督,不如說是隻知丁總鎮而不知朝廷、皇帝!廣西那邊又是水灑不入的局面,連廣東的邊陲,例如香山縣、南海縣之類,明顯也是被丁一的勢力滲透了,現時雲南這邊,丁某人又要再來破敵立功,誰是皇帝,也不能容忍一股強大的勢力就這麼在朝間崛起,偏生丁一還是捨生忘死把英宗從敵營中救出的摯友啊!

景帝如何能坐得住?所以萬安才說,暗中指使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