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翼龍又提到歷年交給李老漢保管的文書,想來就是這木骨都束相關的資料,包括各方的勢力,或是城防地圖。或是隱秘之事等等,交給李老漢保管。這樣就算白翼龍有什麼事,或是家中被抄,也不至於把身份漏了出來;而如果李老漢這邊出事,也牽連不到白翼龍。
怪不得李老漢禍事臨頭也不肯找白翼龍幫手,他們是在搞諜報工作,一旦被發現兩者有所牽連,那麼保密性和隱蔽性就全沒有了。
這時卻就又有士兵奔了入內來,衝著丁一行禮道:“先生,那個大食的番鬼,又糾結了數十披甲的僱傭兵過來,和先前那數十騎一同,極為兇惡地在門外叫囂著,是否可以動手?我等雖在城中住了些日子,卻也只聽懂他要我們交出人,其他的卻不曉,該怎麼處置,請先生示下。”
這士兵是跟李樂在一起的,他們劫了那小行商,在城中生活,與本地人總要有來往,多少也是學了一點本地話,但這麼短的時間,要學會一門語言,明顯是不太可能的。
白翼龍起身道:“公爺,卑職去看看。”丁一點了點頭,也跟在白翼龍身後行出去。
剛出得房門,就聽著院子外那阿拉伯小商人在叫罵的聲音。
“把人交出來,不然的話,你們就永遠躲在房子裡面,不要出來!”那個阿拉伯商人,提著馬鞭向著門裡的兩個士兵這麼說道,“別以為那天你們在房子裡佔了便宜,只要敢出來的話,我哈基木手下烈馬和彎刀,就會把你們這些明人弄死!”
他這倒不是虛張聲勢,騎兵進入院子裡,速度優勢是有所減弱的;步兵也是一樣,人多也擠在一塊。哈基木是跟那些僱傭兵的頭領候賽因討論過的,結論就是這些明人是利害,但要是出了房子,到後面來,充分發揮出騎兵的優勢,三四十騎,都是常年廝殺的好手,絕對能把丁一那十來人滅掉的。
“哈基木,退下!”這個時候白翼龍從房子裡面出來,對著哈基本訓斥道,“這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亂來。不然的話,你是知道後果的。”他在城防軍裡統領著數百人,對於這小商人,自然是不用給什麼面子的。
阿拉伯小商人哈基木被白翼龍這麼訓了一通,也只能灰溜溜地領著人退走了。
“公爺,卑職這就去把這廝……”白翼龍轉身入內,對著站在門裡的丁一長揖說道。
丁一搖了搖頭:“你不必去管這事,聽明白了麼?”
“是,卑職領命。”白翼龍其實仍是頗為擔憂的,因為丁一剛到這木骨都束沒多久,儘管曹吉祥和文胖子潛伏在馬哈茂德身邊,但很顯然丁一暫時是不會去找馬哈茂德辦這事的,那麼哈基木在木骨都束多年,很多下作的手段,他是擔心丁一防不勝防。
不過丁一這麼直接地給了他命令,他自然也就不好再說下去,只想著回去之後派個手下,去約束一下哈基木就是。
白翼龍走了沒有多久,丁一方自坐定想跟李老漢述話,就聽著士兵來報:“那廝又來了!”
倒不是士兵處理不了這檔子事,而是語言上聽不懂他叫囂什麼,所以只好來報知丁一,到底是打是殺。對於哈基木來說,卻就很是得意:“懦夫!這些的手下,一點勇氣都沒有!身手再好,也是廢物!”
而當丁一和李老漢出得來,哈基木就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不就是憑仗著一位城防軍的統領麼?不怕告訴你們。我剛去請了另一位城防軍的統領,去尋方才那統領吃酒去了,沒有人救得了你們!”
丁一笑著搖了搖頭。對李老漢說道:“你問他,我就不出去,他能奈我何?是不是準備就在這門口守著?”
李老漢依言翻譯了過去,哈基木囂張地說了些什麼,李老漢還沒翻譯,丁一就見李老漢的兩個兒子,被哈基木的人叉著推了出來。頸上被彎刀架著,不用李老漢翻譯,丁一大約也能猜到。不外乎就是李老漢不出去,哈基木就要把他兩個兒子殺了。
這時卻就聽得李老漢對丁一說道:“貴人,這裡不比華夏,莫得折了貴人的威風……”他一咬牙。“這事就由得小老兒自行了結吧!”說罷便喚了他女兒一聲。父女兩人要向外而去。丁一伸手攔住他,李老漢急了,“貴人!您得讓阮出去啊,總不能教阮白頭人送黑頭人!”
“軍令如山,錦衣校尉李小胖,你要抗令麼!”丁一板起臉來,那行伍之氣是很自然的就張揚起來,這不需要裝的。丁某人那行伍烙印,是由內至外的。“縱然汝不認某是該管上司,不述隱秘便是。然四海大都督府之令,你敢不遵?”
李老漢下意識的按明軍的軍禮,屈一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