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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部分

的學生,南北直隸和梧州的分院,還不可能奢侈到任用草原教官的程度。

“刀也一樣。”丁一笑了起來,很認真的打磨著手裡的刀,這不是一件多有出息的事,丁一自己也很清楚,他很認同那種“當一個領袖必須拿起槍時,那麼對這位領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的說法,一個好的領袖,的確如此;一個優秀的政治家、戰略家,的確如此。

所以這曾經讓丁一很迷茫,他努力讓自己去按一個優秀的領袖所應該的軌跡靠近,但總是讓他感覺到彆扭。直到後來,他終於想通了,他不是那位領袖,他不是,他是丁一,若他終將完成自己所要完成的使命,成為自己所期望的、帶領著這個民族出困境的人,那他也只能成為一個丁一式的領袖,而不是理想中的那一位。

“做我們各自擅長的事吧。”丁一是這麼對譚風說,也是對自己說。

春秋總會變改,金烏總須西墜,不論鄭文奎如何緊張焦急,也不論在船塢的吳全義如何擔心憂慮,這一個夜,終於到來,如昨夜,又如明夜,一般的漆黑無光;只是它又不是昨夜,也不是明夜,就是今夜,這平凡而又不平凡、平常而又不平常的夜。

丁一來到連升客棧的時候,大致各處剛剛掌起燈來。赴宴自然不是住店,所以丁一要去的,當然也不是連升客棧,只不過縣城就這麼點大,主要的街道也就“井”字型的幾條,所以香山縣裡唯一的一間略為看得過去的香山酒樓,便開在連升客棧的隔壁。

香山酒樓外面沒有迎客的小二,有的是神色剽悍的壯漢,看上去都是臂膀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站人的角色,這門口七八條漢子,隨便哪一個,扔到哪個府城裡,不出一旬,都是能憑拳頭打成當地一霸的角色。他們看著丁一,並沒有納頭就拜口稱哥哥,而出擎出刀劍厲聲喝問:“來者止步!此間唐三姐宴請的,乃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漢子,鐵肩擔道義的大俠丁如晉!卻不是狗官丁一!”卻是要把身份撕擼清楚,生生地來做切割。俠以武犯禁,莫過於此。

第五章忠義無雙(十三)

夜,燈影搖曳,刀劍寒光相映,教人不寒而顫。那七八個殺氣騰騰的江湖豪俠,便這麼仗著刀劍,等著丁一開口,只教一句不對,便有衝之上去,將丁某人亂刀砍死!這不是三堂會審,這是江湖,叢林法則橫行的江湖,沒什麼道理,也沒有什麼邏輯,只有鋒刃上的生死。

“似乎你們忘記一件事。”跟在丁一身邊的譚風站了出來,他沒有劉鐵圓滑老練的應付自如,也沒有杜子騰舉重若輕的從容,他站出來,便是冷冷的,比刀鋒更冷,他站在那裡,是長刀已脫鞘,他對著那些江湖豪俠冷冷地說道:“家師是使刀的。”

丁一併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作張弓拔弩之狀,他摸出一根用茶葉捲成的菸捲,然後取出懷集出產的火柴,擦著之後把那菸捲點著,夾在指間,揹著手,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他只是一個看熱鬧的看客,又似乎他是這黑夜的王者,冷眼看著夜幕下的喜悲哀樂。

沒有再做什麼機鋒的試探,因為不再說話的情況,很難再談出什麼禪意。譚風就這麼撲了上去,經歷了兩年多的現代搏擊訓練,加上成長期間足夠的營養,他的身手很好,好到足以在二千多書院的學生裡,被選拔到特種大隊裡的指揮排,並且只有他才鎮得住那些邊軍出身、狼兵出身的偵察兵。更何況,沙場之上,他已經殺過很多人,他不會什麼華麗的招式。但他知道怎麼樣才能最快、最有效地殺死對方,畢竟丁一專長這類科目,而譚風對於這科目。又格外地有天賦。

所以當那個江湖豪客手執長刀向後拉開架勢,準備透過腰腿的刀量來刺出力大勢雄的一刀時,譚風就撲到了他的面前,前手左直拳擊中了這江湖豪客的喉結,後手右擺拳狠狠地砸在對方的太陽穴;緊接著左手勾拳準確打中了這個魁梧的江湖豪客下巴。這讓對方在一瞬間失去了反應的能力,不過那手中的長刀,倒是仍由身體的慣性。多年行走江湖養成的習慣向前捅出,譚風如同早就料到了對方出手的軌跡側過了身體,那刀鋒幾乎就是貼著他的腹部掠過。不過他側身不是為了避開刀鋒。而是為了揮出右肘,當他的右肘甩出砸在那江湖豪客的頸上,“咔嚓”的骨折聲極為清晰地傳出,然後譚風就退下。退到丁一的身後。

“當”。是那個江湖豪客手中的長刀跌落,摔在酒樓面前那石板路面上的聲音,然後他搖晃著,搖晃著,終於重重地撲倒在地。他的同伴搶上前去,失聲呼喚他的名字,但一個頸椎被生生砸斷的人,通常不太可能活下來。而顯然這個江湖豪客的身上,並沒有奇蹟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