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都音部落的戰爭紅利。在整編之前,先把這戰爭紅利發下去,所以草原的兵員對於南下給丁一打仗,完全是沒有什麼牴觸的心理,不單是跟著丁一能贏,而且戰利品也真的如加入都音部落時說的一樣,沒有象其他部落的貴人,打完仗不認帳,總會少給一些。
至於當初融入都音部落時的血腥?對於草原人來講,真的沒什麼,在草原上,吞併融合這些事,本來就是一個勢力崛起的軌跡,每一個能被人們記住名字的大勢力都是這麼來的。如同兄長死了,弟弟連老婆也繼承,在華夏農耕民族來說不可接受的事,草原上這個時代基本也是定式。
“是,少爺說得是。”曹吉祥諂媚地笑道,彎腰說道,“都是少爺的爪牙……噢噢,都是立了志,跟隨少爺振興大明的同志!只是老奴要說的話,頗不佳,便是這爪哇水土不好,這幾日有些不舒暢……”他指著自己的臀部,“……拉得生痛,都出血了!少爺您是無所不能,開恩給老奴想個法子可好?”
丁一和那些士兵聽著,都是忍笑忍得極艱難,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丁一對他道:“這我有什麼法子?多喝水,少吃點胡椒吧!”然後丁一就揮了揮手,示意曹吉祥不要再插科打諢了,他開始詢問郭勁,到底這土改工作,怎麼弄成現在這樣子?
曹吉祥彎著腰退下,他剛才要說的,當然不是拉到菊花出血的事,只是他知道怎麼當好一條好狗:當有不常來的客人到時,這狗看見陌生人就狂吠,主人自然是會喝令這狗閉嘴的;若是這狗仍接著吠,大約主人會有些不快的訓斥兩句或是打一巴掌的,但事實上,主人心裡,卻是會愈覺得這狗對自己極忠心。什麼大明?什麼立憲?什麼大航海時代?這些曹吉祥是不管的,他決心緊跟丁一,就要做那丁一最親信的好狗!所以他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而是扯了個菊花出血的事來逗趣。
丁一聽取著郭勁他們的彙報,大抵就是說因為語言不通,人手又不足,宣傳根本無法開展,所以也只能弄成現在這樣子。丁一聽著,一時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對他們說道:“不要歧視人?在大明,讀書人叫你們赤佬、韃子時,你們痛快麼?這樣對我們開展工作有什麼好處?儘量不要拉仇恨,樹矛盾……”
直到郭勁他們下去了,丁一瞪著曹吉祥說道:“說吧。”後者才湊上前開口。
“他們跟著少爺,去國離鄉,拿命來搏,便是想著富貴啊!”曹吉祥開得了口,卻是很認真的,全沒有剛才說起菊花出血的那臉嘴,“那什麼工業化、立憲,實話說,老奴也是聽不太懂的,依老奴這狗腦子想來,他們怕也是不太懂的……若是這麼飄洋過海,拿命來搏,卻不能富貴,也不能高人一等,只怕是有傷士氣……老奴腦子不好使,只怕說的都是胡話,汙了少爺的清聽,著實是有罪的……”
“行了,你煩不煩?”丁一截著曹吉祥的話頭,對他說道,“你說的,不是沒道理……對了,你勸我上岸來看看,倒也要記上一功的……且下去吧,容我想想。”
曹吉祥說的,不是有些道理,基本就是句句是理,丁一很清楚,也正是曹某人說起的事,才會誘發這種把村子弄成封建領地、索要初夜權之類的事情的根源。而有些事情,實質上操作起來,對於存在特權階層的問題,是一個無法迴避的事情——士兵沒有足夠的好處,沒有利益,他們當然就會士氣不高了!
因為不是人人都覺悟那麼高,願意為了解放全人類而奮鬥終生的,包括丁一自己,他要的也是利益。之所以讓他很不開心,是因為這麼搞的話,爪哇就無法正常運轉起來,自然也就無法得到他所希冀的利益了。
丁一足足想到了天黑,李雲聰到來之後,也等了半個時辰,丁一才把郭勁叫過來:“這個村子的稅收,有一半歸舊港宣慰司,有一半歸你,不能世襲。你先別激動,但是,除了軍事權以外,你不直接管理它,由爪哇人自己來管理這一切。”丁一抬頭對李雲聰說道,“蘇魯馬益也是一樣,確定一個稅收,農業稅和漁稅儘可能比以前低,要明顯的低,提高商稅。”
“是,先生。”
丁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穆斯林都是順從真主旨意的人,他們的教義,是禁止隨地大小便的,有許多的講究,例如我記得的,似乎還禁止小便時說話的,禁止浪費水的,我們要尊重宗教自由,凡是自稱穆斯林而又違反這些教義的,不能使他們玷汙他的信仰,全部捉起來,遊街示眾之後,殺無赦。包括吃非清真食品的,禮拜時衣服不乾淨有泥汙的,也是假穆斯林……可以定期弄些測試,比如說三天不給吃東西,然後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