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來尋咱家做什麼?方才那箭也不是咱家射的啊!咱家也中箭,看到沒?”他抬起手,棉布盔甲上插著幾根箭,“咱家也中箭啊,鱷爺您不沒事麼?您至於麼……啊喲!媽啊,救命啊!”
因為鱷魚給他的回答,是那條五米多的雄性巨鱷趕到了,用強壯的尾巴甩向樹幹,整顆大樹都震動起來,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一般。曹吉祥幾乎已經精神崩潰了,之所以沒再尖叫下去,是因為丁一衝他喊了一句:“雨林裡,鱷魚不是最可怕的,你想惹多些猛獸來,就叫大聲些。”
“少爺、少爺,這鱷爺怎麼不講理啊?您看它們身上也沒傷,有人射個箭,它急啥啊!”說話之間,那些鱷魚瘋狂地撞擊著曹吉祥抱著的樹幹,在高頻率的連續撞擊之下,那顆大樹終於不堪負荷,慢慢斜斜的傾向一邊,曹吉祥雖然嚇得尿褲子,但生死關頭逃命的本事,卻是極見功底,只見他尖叫一聲,如同被色魔侵犯的少女,但一按樹幹,就這麼躍身而起,打了兩個空心跟斗,躍上邊上另一顆大樹,然後,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恐萬分地向下張望。
丁一苦笑道:“它們是沒傷著,別說這種獸骨做箭簇的爛箭,就是左輪手槍能用,沒打著眼睛之類的要害,都打不穿它的皮。”丁一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卻射得穿它們的蛋,五六月,大約就是它們交配產卵的時節……這事,是我不好,沒聽你的。”
因為在丁一提出要穿過雨林,去搞駱駝時,曹吉祥就提議過,去把攻擊他們那個土著部落找出來,把他們滅了!但被丁一反對,因為他也不過是稍好一些,也沒恢復多少戰力,跑一段路都要休息一陣,別說動手;再說丁一覺得沒必要結仇吧,人家也來談判了,還送羊和女人來,還交出那發動戰爭的老酋長,雖說女人沒要、羊也扔了,但意思是有到,這麼摸過去滅了對方,感覺不人道。
但這一刻,丁一真的後悔了,他不願當一個殘暴的侵略者,可這土著,也太不純樸了。當然回過神的丁一,很快就想明白土著為什麼要這麼幹:這不是得天獨厚的美洲大陸,這是非洲,向來生存環境都很惡劣非洲;他們只有十個人,但他們那些堆積在海岸邊的貨物,便是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啊!
土著發現他們無法殺死丁一,然後得到那些堆積得如小山的貨物,於是他們就把丁一引向了這個鱷魚群!就算丁一阻止了曹吉祥驚動鱷魚,那麼埋伏在附近的土著就射箭,射破鱷魚的蛋,狂怒的鱷魚,必定會攻擊離它們最近的生物,猶是人類,能用箭的,只能是人類。
第四章出印度洋(十)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面對腳下這十幾條憤怒的鱷魚。
顯然,想在它爬行過來的路上插上尖刀,然後指望它原路爬回被刮開腹部,是不可能的事了,那麼,如何活下去?絕望的感覺,籠罩了躲在樹上的幾人,哪怕是丁一,他也不是神,他也有點束手無策了……
“老曹,看怕我們都得死在這裡了,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不然的話,我會在鱷魚乾掉我之前,先弄死你。”丁一的聲音變得很陰冷,他已經拋開模仿極為神似的首輔氣度,這讓他看上去不象名滿天下的丁容城,而是受傷的兇虎,“你投到我門下,是為了什麼?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
曹吉祥臉上的慌亂和驚恐,漸漸地褪去,象是拿下了一個裝飾的面具,然後他笑了起來,儘管底下的鱷魚,不知道為什麼瞄準了他,在對他棲身的這顆樹又開始進行野蠻的衝撞,但曹吉祥已經不再如剛才一樣驚慌了:“少爺,看起來,您這回是真的沒輒了。這是您第一次發出恐嚇……您怎麼殺我?左輪打不響了,就算以命搏命,咱家也敢斷言,您根本就沒有氣力,躍到這顆樹上來。”
他說著,縱身一躍,靈活得象樹林裡的猴猻,從棲身的樹上,跳向邊上的樹杈,在落下的時候,連打了三個空心跟斗,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緩衝去力道。於是他落下那根粗大的樹枝上,幾乎沒有什麼聲響,也便不會因為力量的衝擊而引起樹枝斷裂的危險。
“不過您不必威脅我。因為這的確是必死局,鱷魚很有耐心,特別是蛋被打碎的鱷魚,只要它們守著,我們就活不下。”除了這幾顆大樹,周圍都是低矮的灌木,而這幾顆所謂的大樹。按著鱷魚這麼撞下去,不用半個時辰,只怕二刻鐘內就都得倒下。這不是寒區的原始叢林,隨處可見幾人合抱粗的大樹,這裡是雨林,而他們周圍這十來顆所謂的大樹。也不過成人腰粗。
曹吉祥倚在樹枝上。舔了舔舌頭笑道:“這件事咱家從不曾對他人說起,哪怕是親生的孩兒……若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