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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部分

丁一看著頗有些不忍直視,吃胎盤,特定的胎盤能治病?這也罷了,後面還有鱉甲生犀散的藥方,丁一看著真的就醉了,“天靈蓋一具,男者色不赤可用,女者色赤勿用,以檀香煎湯候冷洗。咒曰∶電公靈,雷公聖,逢傳屍,即須應,急急如律令!咒七遍訖,次用酥炙黃……”*【注】

“諸位確診,是肺結核?”丁一再也看不下去,把那醫書塞還給了謝當歸。

謝當歸聽著卻就不同意:“非也,肺結核是何症?從所未聞!總憲是從何處聽得來的?此症明明便是肺癆!”他沉吟了半晌,又開口道,“下官以為,此病重治更重養,須要飲食適宜……另就聖上最好不要來探望得太勤,下官看總憲是要聽真話的,不妨直說了,此症又喚屍疰,晉代葛洪在《肘後備急方》裡記得分明‘累年積月,漸就頓滯,以至於死,死後復傳之旁人,乃至滅門’……”

丁一聽著這倒還有點靠譜,至於在對於肺結核的傳染性上、防治上,還是有著很清楚的認知,當下對那三個太醫揮了揮手道:“爾等且自去,留謝院判於此便好。”那三個御醫如蒙大赦,只覺對著朱見濟的病,大家都是覺得沒辦法,治不好太子,那下場需要說麼?

要不怎麼其中有人想出弄胎盤和天靈蓋的古方出來?都治不好了,治不好到時怪責下來,就全玩完了,說不聽的,能混到御醫,那水平絕對不差,胎盤和天靈蓋能治這肺癆?也許基於五行相生相剋,還有幾分相信,但這“咒曰∶電公靈,雷公聖,逢傳屍,即須應,急急如律令!咒七遍訖,次用酥炙黃”*【注】能治好病?不是到沒辦法的時節,怎麼會來這一手?

“太子以後這病便由你一人決之就好。”丁一對謝當歸這麼吩咐道,“要保持通風,不單至親之人,就是其他身體弱的人,也應儘量迴避,晚些時候,學生會教人送些口罩來,你以後去為太子診病,也要帶上。便先如此,你自去忙就是,皇帝是教學生來問清真實病情,卻不是教學生來為見濟治病,術業有專攻難道學生不懂麼?老謝,你太孟浪了,去吧。”

丁一沒有跟謝當歸再談下去,而後者聽著,倒也清醒過來,饒是他個性狂傲,也不禁後怕——這可是關外被稱之為阿傍羅剎的丁容城,奉天殿仗刀殺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丁容城啊!這謝當歸和梧州工場的李匠頭倒是頗有些生性相近的,一到專業領域就發瘋,發完瘋了就後怕,雖不至於如李匠頭那樣前倨後恭,但聽丁一叫他自去,也是倉惶奔逃一般。

“公公也該聽夠了吧?”丁一對著長廊邊那被飄雪所覆蓋的花叢,微笑著這麼說道。興安也躲不下去,只好尷尬走了出來,扯下身上披著的蓑衣抖落一地的雪粉。他倒不是有偷窺癖,而是身關太子,他不得不偷聽。

所以丁一倒也沒有去嘲諷他,只是教他帶路去見景帝,其實後者身為患者的父親,也並沒走得多遠,長廊轉彎處拐了過去,就看著景帝在張望著,此時見著丁一過來,卻就急急問道:“如晉,那些庸醫怎麼說?算了,你別理他們,他們但有一點本事,朕也不至於這關節,要從雲遠把你叫回來……”話一出口才發現失言,卻又連忙道,“其實、這個、說起來是母后……”

“憐子未必非丈夫。”丁一倒是開解了他這麼一句,不至於讓他下不了臺。

這教景帝很感激,把著丁一的手臂問道:“走,快生隨朕去看看見濟……”

“皇帝要聽實話?”丁一反手扯住景帝,看著後者點了點頭,丁一便一字一句對他說道,“沒治了。”

ps:【注】:這咒語是出自明代王肯堂所著的《證治準繩?類方》第一冊裡傳屍癆,據說《證治準繩》還被後世視為《六科準繩》。這個加註是宣告作者不是中醫黑,例如切脈診出有沒有懷孕的,診出是男是女我不太信,但有沒有懷孕我是堅信中醫可以診得出來。只是古人有著他們的侷限性,西方醫學水平在景泰年間,比大明還不如,放血療法似乎還很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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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牙痛得不行了,碼完五點的更新,就去看牙醫,不知道看完能否好些,要還是持續的痛,怕是明天就只有一更。

我向來很少訴苦,寫慣實體的,都是習慣按時交稿,不舒服什麼的,都是自己解決,但這牙痛,真的沒辦法。

今天這兩章,我是一邊用冰袋敷著腮幫子一邊碼的,要明兒還這樣,就真撐死也只能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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