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畢竟是他幹掉了也先,所以丁一併沒有吃驚:“沒有關係,你聯絡他,只要讓他過來,讓我和他單獨相處就可以。”
看著陳三表示明白,丁一又叮囑道:“孛來和癿加思蘭,不要讓他們跟阿剌碰頭。還有,小心那個毛裡孩,那不是個簡直的角色。”毛裡孩現時是翁牛特部酋長,當然也是帶著自己的人馬,在也先徵召的十萬鐵騎之中。
陳三沒有再提出問題,只是應了下來,去思考如何創造一個丁一跟阿剌知院相處的機會。
這不是一件可以很容易達成的事情,因為阿剌知院的地位在瓦剌是很高的,土木堡之役,就是由阿剌知院領一路軍隊攻擊宣府,也先領一路軍隊攻打大同,脫脫不花領一路軍隊入侵遼東來攻擊大明的。
知院,大約就是從知樞密院事演變而來的稱謂,按蒙元的記載“中統四年五月乙酉,初立樞密院,以皇子燕王守中書令兼判樞密院事”以及“至元十年二月,立為皇太子,仍兼中書令,判樞密院事”等等可見,知樞密院事,是一個皇太子、皇子要從名義上統領的職務,可見其地位的重要性。
而在這蒙元被驅出華夏之後,能做到知院的,就更加是尊貴的人物。要知道瓦剌可是有常備軍兵的,不是和韃靼這邊一樣,戰時為兵,平時為民。樞密院就是管兵,這位阿剌知院又能被也先信重,派他領一路軍馬的人物。陳三雖說英勇善戰頗得也先的欣賞,但要見這位阿剌知院,也是要費一番周折的,更別說如果要創造一個丁一跟阿剌知院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只有把他請過來才行,那就更難了。
“派人去告阿剌知院,說我身患重症,眼看不好了,手下幾個百夫長相爭不下,說是我教你去請阿剌知院過來。”陳三對著平時侍候他的心腹,這麼說道。
他沒有去跟丁一訴說這件事是如何難以完成,他對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
至於丁一如何說服阿剌知院?他能跟對方達成什麼樣的交易?
陳三並不去考慮這一點,他始終認為自己是丁一的軍人——唯一的官長就是丁一,而服從丁一的命令,就是他的天職。
第三章心如鐵(四)
在草原上面,作很少有人能抗拒憑白得到幾支千人隊的誘惑,儘管陳三帶來影響也先徵召的,只有一千五百人,但是任誰都知道,部落裡怎麼也還得有三五百人。二支千人隊,能征善戰的兩支千人隊,在這幾年裡,從無敗績的兩支千人隊。
“他請我過去,不是想投靠我,就是實著撐不住,控制不了場面,所以想讓我過去,以免還沒病死就先被手下幹掉。”阿剌知院的年紀和也先差不多,但他的眼睛,仍如蒼鷹一般的銳利,他質問著跟隨自己出徵的兒子,“他能對我做什麼?你說呢?殺死我?然後在十萬鐵騎之中逃遁?就算他逃得了,他又能逃到哪裡去?太師會放過他嗎?”
如果阿剌知院在都音部落的軍隊裡遇刺,那麼也先肯定會找都音部落算帳,這不是為了給阿剌知院復仇,而是沒有人可以這樣,公然抽草原梟雄的臉,如果都音部落可以幹掉阿剌知院而仍存在著,那麼也先在草原上,還有什麼權威可言?
他的兒子搖了搖頭,卻憂心重重,他說不出有什麼不對,但心頭總覺有不好的預感。
可是阿剌知院總歸是刀山火海里走出來的人,他有絕對的信心去面對這樣的邀請:“孩子,”他握著兒子的臉,對他說道,“我得去,懂嗎?一頭不敢接受其他狼群歸附的狼王,很快就會被撕碎,因它爪牙已老!”
阿剌知院的爪牙並沒有老去,他騎在馬上仍然可以賓士。甚至來到都音部落的時候,馬還沒有停穩,他就縱身而下。如釘子一般,穩穩落在地上:“亂什麼!”他向看起有些亂糟糟的都音部落士兵吼叫道,“帶我去見你們的頭人!”
陳三半躺在羊皮上,看上去臉色有些潮紅,在他帳篷裡,幾個百夫長互相的敵視,張弓拔弩的氛圍。暴露無遺。當阿剌知院走進來的時候,陳三臉上露出了喜色,開口道:“知院。竟勞你過來,著實是……”
“怎麼樣了?”阿剌知院彎下腰,摸了一下陳三的額頭,寬慰他道。“有點熱了。沒事,好好養傷,我一會便請喇嘛過來,幫你誦誦經,心靜了,這邪火便退下了。”卻又回頭對跟在身邊的兒子說道,“把你帳裡那兩個婆娘送過來,給這小子去去火。行軍日久,說不定。就是太久沒辦事,憋出來的!哈哈哈!”他說著,輕輕拍打著陳三的肩膀,而後者感激地握住了阿剌知院的手,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就這樣,阿剌知院沒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