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好了,咱們早點回京吧。”李匠頭尷尬地摸著頭,翻著那圖紙,這年把時間他已習慣了丁一用現代製圖示註的各種尺寸、角度、檢視等等,倒是沒有任何看不明白的,這也是丁一要帶他過來的原因。於是李匠頭連忙衝丁一唱了個肥諾,吆喝著他的徒弟,開始讓他們領著軍餘去幹活了。
“少爺,是奴奴累你受苦了。”如玉走到丁一身邊,低聲說道,“其實少爺原也不須來的……”
丁一搖了搖頭,對如玉示意走到邊上去,又向杜子騰使了個眼色,左右親衛警戒開去,方才對如玉說道:“不來看看,我心中終究是不安的,但卻也不止於此,你須知道,密雲前衛被設到這裡,正合我意。此地若能成事,便是你我基業所在,可明白麼?”
看著丁一認真的態度,如玉也知道此時不是撒嬌逗樂的時候,便衝著丁一點了點頭道:“是,朝中欲絕我,然若不能絕我,必也不能使我。”所謂孤懸於外就是這樣的道理,朝廷不會派兵支援,同樣,要來調動這個密雲,就不見得那麼容易了。這玩意本身就是一個雙鋒刃,若是密雲前衛能與朵顏衛分庭抗禮,或是直接取而代之,那麼密雲前衛就有了跟朵顏一樣,和大明的關係,就不見如先前隸屬關係那麼密切了。
“糧食,是朝廷唯一能控制這邊的辦法,這個我會想法子解決。”丁一指著在忙碌的李匠頭說道,“他的幾個徒弟給你留下來當監工,你要注意,儘管他們知道的東西不多,但最好也不要讓敵人擄走。”
丁如玉點了點頭,她明白丁一的意思,論殺人,她也不見得就比丁一手軟。
第二天的早上,丁一就帶著李匠頭趕回京師了,畢竟他要赴科舉,能早回一天也終歸是好的。而這個時候,丁某人設計的一大三小四座稜堡,已經開始動工,他並不太擔心丁如玉,別說後者的身手,便是留下的五百親衛,也足夠護得丁如玉平安逃回京師。
杜子騰本來是被丁一留下來指揮那五百親衛的,但他堅決不同意這麼幹,說是如果他留下,那麼丁一就帶五百親衛走,否則的話,他就必須跟隨保護著丁一,於是丁一無奈,便只好把劉鐵留下來,這越發讓他感覺到,夾袋裡沒人的空虛了。
但是丁一走了不到半炷香,就被後面的都音部落的兩個騎手趕上,他們是最早跟隨著丁一的蒙古奸,一趕上來張嘴就喚道:“那顏!趕緊回去吧!要是那顏不回去,看現在這景況,一會總得有個人死啊!”
丁一連忙問道是怎麼回事?原來卻是巴達瑪來了,找不到丁一,正在跟丁如玉爭吵!
聽著是這兩人,丁一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兩話不說,圈了馬就折返奔去,杜子騰倒是從容,只是苦了李匠頭,他雖是會騎馬,終歸不是騎兵啊,所幸路程倒還不算遠,不一陣就到了那個正在大動基建的大工地。
走近中軍的帳篷,還沒入得內去,剛衝著帳外丁如玉人幾個親兵點了點頭,就聽著巴達瑪略帶沙啞的聲音,如母獸一般咆哮著:“安答不在!我不跟這個女人談!我,我,斡亦剌惕部的巴達瑪,馬哈木之孫,脫歡的女兒,也先的妹妹,她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談?就憑她一個小小的衛指揮使?可笑!吉達,你一句句地翻給小小的衛指揮使聽!”
充當翻譯的吉達被逼得無奈,只好一句句地翻過去。
丁一真不知道該進去還是等她們吵完,這很頭痛啊,他不可能去幫著巴達瑪去對付如玉的,但按著巴達瑪的脾性,進去之後如果調停不好,搞不好之前計劃的邊貿就告吹,那樣密雲前衛就愈發艱難了……
這時卻就聽著丁如玉冷笑道:“你有降表?瓦剌若要來降,當首領自縛、呈上降表,的確按人的身份,自然會有禮部的人來與你接洽,不是本將與你說話了。黃蕭養那邊幾十萬人,本將一人一劍,人頭砍得多了,這叛亂也就平了,你不想談,就去點了人馬來,砍下幾千人頭,你就想談了,若還不行,便再砍多一些就好。吉達,一句不許漏,翻給這狄夷女子聽!”
明明兩人都是大明官話和蒙古話都能聽能說的,要比吉達流利無數倍,偏生跟不願降了氣勢一樣,一個勁地支使著吉達在那裡來回倒騰,有時吉達不知道某個詞怎麼翻,或是翻錯了,這兩位還馬上就給他糾正過來。
丁一真是聽著一頭的汗,這麼折騰下去,一會怕真的得砍死一個在這裡,連忙快步行了進去,只對看著他入內而喜出望外的吉達說道:“行了,你先出去吧,看好了,誰也不許進來。”
吉達如蒙大赦,連忙就往外走了,別看丁如玉措辭之間似乎沒有巴達瑪那麼兇狠、激動,可是那冷冷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