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也先所忌憚的阿傍羅剎,朵**說不放在眼裡那是假的,毫不猶豫便向著那杆阿傍羅剎的旗吹響牛角,那不是一個部落首領、兀良哈三衛現在事實領袖。所應該做的事;但殺死阿傍羅剎,卻更加象是一個無形的誘惑,在吸引著他。
不論是打敗還是殺死阿傍羅剎,朵**知道,那將會讓他在韃靼部的名聲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只要打敗就可以了,那是一個傳說連也先也無奈何的妖魔啊!而統領著韃靼的傀儡大汗脫脫不花是不甘心被也先操縱的,如果自己能打敗阿傍羅剎,受到脫脫不花的禮待是必然的事情。
他拿不定主意,這需要時間去思考與決斷。
於是便有人時刻注意著那些明人,又過了兩三日,那些明人愈來愈多了,看著有五六千人的模樣,若在草原上,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部落了。但對於明人,草原上的男人,都有著莫名的優越感,特別是在無城可守的草原。
人數,並沒有帶給朵**什麼太大的困擾。
特別當在新城衛的舊址,又有一杆戰旗被立起,這一回,終於和朵顏的牧民認知的將旗一樣了,將領認旗上,斗大的“丁”字便繡於旗面,也就是主於中軍的主將大旗了;又立下門旗確定了轅門所在;另有軍兵持三角明字旗、虎旗等等,也有將領親衛所持“領”字旗、佔旗等等,各方軍士更分青、紫、白、墨、黃五方旗幟,又有背黃旗的塘報小兵向四方奔出警戒的,有負著“樵”字旗出四出打割草料的……【注】
聽著下面牧民軍兵來報,朵**卻就心中大定,他和大明廝鬥了這麼些年,時而歸化時而反叛,對明軍的旗號是熟知無比,一聽就知,這是一個衛所,至少五六千兵的架式。他就不得不做決斷了。
因為這五六千人並不是全部,後面肯定還有兵馬來,一個衛所連同家屬和軍餘,怎麼也得萬人以上,要是大的衛所,例如他這朵顏,那就更多了。等下去,等到對方兵馬來齊了,那時候情況必定是更差的。
朵**在尋思著,這來朵顏立旗的衛指揮使,到底是什麼角色?大明是要讓這姓丁的衛指揮使,來把自己幹掉,還是要借自己之手,把這姓丁的衛指揮使弄死呢?因為這對於大明的朝廷來說,也是玩熟了的把戲,正統九年,泰寧衛拙赤殺了肥河衛的人,然後兩衛互相殺來殺去,大明也是不管的。
“差三百精騎,帶上五百騎,去看看到底是誰來了,阿傍羅剎據說沒有這麼多旗,便只那杆旗,一戰滅了數千瓦剌鐵騎,也就是那杆旗。若是陣亂了,不妨衝一衝。”朵**對著他的心腹大將如此吩咐著。
他必須看一看這明軍的成色,若只有那杆殘破的戰旗,他倒也不一定就敢決斷,因為阿傍羅剎這個名字,讓他不得不慎重,但這依足了明軍架勢的旗號,就讓朵**心中大定了,明軍,又不是沒交鋒過!
什麼時候明軍居然毫不通報,便敢在朵顏衛立旗?
但是朵**的心腹領了三百精騎,又徵召了五六百個牧民,攜了弓箭衝那新城衛的舊址奔去,離著還有十來裡,便有一彪兩三百人的騎兵迎了上來,全是草原上軍兵的裝束,看上去都是精悍的男兒,當頭那人勒馬彎弓大吼道:“來者止步!”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這朵顏衛作惡!”朵**那心腹卻是個精明的,看著自己近千騎似乎極為浩蕩,但真正能打仗的也就那三百精騎,和對方人數不相上下的,若是打順了,那五六百牧民自然也會跟著幫手,若是不順,指望那些牧民,還不如指望長生天實在些。
而這些人看著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這朵**的心腹,卻不想打這不明不白的仗。
“我,吉達!是阿傍羅剎的鷹犬!你不知道,阿傍羅剎的旗就在吉達身後嗎?朵顏衛是什麼不得了的地方?比起也先的大營又怎麼樣?阿傍羅剎一把刀,吉達持旗就在後面跟著,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你不服,就來戰!”吉達全然是不講理的,草原上拳頭往往就是道理。他身後那三兩百騎紛紛吼叫著附和,“是,人要戰,就來戰!”說著一個個都取了弓弦掛上,並且開始跟隨著吉達慢慢策馬小跑起來,眼看就要向那近千人的敵人發起決死的衝鋒。
朵**的心腹有些騎虎難下,不戰而退,回去必定不好交代;戰,他根本就沒有一點信心,對方這三兩百人,一點也不比自己帶著的三百精騎差,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掌控戰局的走向。
正當他躊躇之間,卻就遠遠見得尖尖煙塵捲起,不論是吉達或是朵**的心腹,都下意識地示意身後軍馬停下來,誰也不想成為被黃雀狩獵的螳螂,或許他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