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哈佛大學考證出的地圖,淡馬錫不用說了,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大部基本都是大明之地!只不過這個年代,那裡都是不發達地區,又是飛地,對於華夏的天子來說,那是真的不感什麼興趣的,除了來朝貢時,享受一下萬國來朝的面子之外,也沒什麼用,所以舊港不來朝貢,也就罷了,這年頭華夏的君臣都極好面子的,來朝貢一定不會讓他們吃虧,絕對是數倍於他們朝貢的價值。
不來朝貢,還能省點錢不是?誰愛去管那塊飛地?
“臣能教它生財。”丁一從容稟奏,他對景帝說道:“只需朝廷予遠征之船隻、軍兵……”
景帝這下就不開心了,直接否決了:“春闈之後再談吧。據軍報來說,似乎密雲前衛那邊的境況不是太好?”景帝馬上就轉了話題,“如玉妹子若是撐得太苦,不若便撤回來,總不能為了你我君臣的錢銀,教那女孩在關外支撐啊,朕,於心不忍!如晉啊,下去之後,你跟如玉說說,若是太難,就算了,密雲前衛收縮到熱河防禦千戶所來,如是不願解甲,仍願為國分憂,朕給她在北直隸安置下來,掛個都督僉事之類也無不可啊!”
這便是景帝覺得丁一變得可愛的原因了。
他有了石亨和孫膛送回來的首級,腰桿子便硬了,在丁一面前說話便從容許多,好象現在,就是在嘲諷丁某人,甚至直接開口要奪了丁如玉的軍權,掛個都督僉事,正二品,可以說位極人臣,又是女人。但事實上呢,也就是宣佈丁如玉基本和軍隊不沾邊了,大約除了丁如玉身後時,送葬隊伍里加兩面牙旗之外,不可能再有她的舞臺。
丁一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道:“如玉實在太倔強,卻是聽不下臣的話啊,還得教她受一受關外的風霜,方才會有醒悟。臣這次也與她說了,宣大不可能時時有兵馬來救,朝廷給了餉糧,也不可能再有其他援助。”
景帝聽著丁一服軟,沒有再張揚地回覆什麼以身殉國的話,倒也滿意地笑道:“餉糧不必擔心,朕開了口,自然不會短缺她的,若能站得住,大明不缺她那一個衛所的錢糧,也算是為國拓土啊,朕也是欣慰的!”君臣相談自然是頗為歡愉,末了景帝又教丁一去孫太后那裡哄老太太開心再出宮,丁某人也依言去了。
但是待得丁一離去,景帝的臉上卻便盡是冷笑。
他覺得看透了丁一。
“道不行,乘桴浮於海麼?”景帝便是這般冷笑著說道,卻踹了興安一腳,問他道,“廠衛可有訊息回報?”不論是南京書院還是容城書院,景帝都讓興安派了錦衣衛和東廠番子盯著的。
興安見景帝問到他頭上來,卻就跪下答話:“回爺爺的話,卻是無甚麼異動的,都是宣講一些為國盡忠的話,以嶽武穆精忠報國教導學生,以重現漢武之威為已任。倒真沒有什麼奸邪之論。”
景帝點了點頭道:“他是覺得丁如玉軍陣不力,恐是朕覺得他兄妹無用,便容不下他了。所以全了科舉之志,便自請流徒。哼,朕是何等人,豈無這點容人之量?他若好好替朕辦差,安能虧待得了他?”
“爺爺聖明!”興安一邊頌聖,一邊在心裡苦笑,這真是伴君如伴虎,一開始覺得景帝容不下丁一,後來丁家兄妹都能打能殺,又能賺錢,覺得丁一是要被器重的,景帝自己不也開了口麼?誰知道密雲前衛戰事不太得力,這又改了,希望丁某人老老實實當個生財童子就好……
其實,若是景帝知道孫膛和石亨的首級,都是從丁一那裡買來的,大致上他便不會這麼開心了。只可惜邊關將帥,這等事做得極為熟手,派去救援丁如玉的,也是石亨的心腹,出得關去,一個個滿身浴血帶著首級回來,哪裡會讓廠衛有機會捉住把柄?
丁一併不知道景帝對他的評價,他出得了宮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教杜子騰回容城去:“模頭擠壓法或是冷鍛法都好,最遲在今年新符換舊符之前,我要拿到第一批試驗性槍械,你回去告知李匠頭,不要再去打那邊鍊鋼的主意了,便從熟鐵槍管下手,儘早出東西。”
丁一之所以敢這麼要求,是因為他有鐵了。
柳依依賺回來的生鐵,二十塊玻璃鏡,所得的錢財,盡數換購鐵礦石,運到容城,大部份此時還在路上,若是全部運到了,足夠打出幾千條槍管來。沒錯,就是二十塊巴掌大的鏡子,有什麼比奇貨可居,再加上皇帝嬪妃參與買賣,更加能讓貨物的價值瞬間被炒起?
“師母說此項可一不可二……”杜子騰有些猶豫,他並不清楚幾千條槍管,是代表著什麼樣的概念。而且是用丁一所說的模頭擠壓法或是冷鍛法整弄出來的幾千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