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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提出理高於勢之類的哲學理論。

別以為這沒有風險,這種事風險也是極大的。一旦提出必定會得罪現在的一些利益所得的階層,首先在儒林之中就會有著許多的爭論,學術之爭,跟著而來就是仕途上的軋輒,身死名裂,不是無稽之談。

但丁一提出的“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兒”,還是超出了他們預想的範圍。

這不是要開創新學派的感覺啊!學派開創,自然就是開經講學,在士林之中,把大多數計程車子爭取過來,使他們認同自己的觀點才對,哪有說秘而不宣,不告諸於人的?連父母妻兒都不能相告,這聽著不是要開新學派……

三人兩兩對望,從彼此眼神裡,隱隱看到了恐懼的神色。

這感覺象是要謀逆!

如此就不是身死名裂啊,謀逆是會族誅的啊!

丁一看著他們三人表情卻也沒有什麼意外,如果這三人連這層意思都聽不出來,也便不值得丁某人去與之共謀大計了:“三位請回吧,七日之後午時,若是不改初衷,再於此重聚吧。若覺不妥,便將今日之言忘卻就是,丁某依然當諸君是好友相待。”

然後不由分說,便教劉鐵將這三人送出府去。

丁一當然不是想要自己當皇帝,若想這麼幹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是這做派了。但事實上,他要做的,也同樣是一場革命,那就是君主立憲。事實上明朝並不是後世有些人所臆想的,最接近於君主立憲的年代,相反,明朝的集權是比宋代還更為嚴重,至少在制度上就是這樣。

連相位都被削掉了,朱元璋也好朱棣也好,都是喜歡高度集權的角色。

而到了宣德年,大臣才開始敢和皇帝爭奪相權,這一點,在景泰朝來說,算是大臣的一個階段性勝利,因為景帝得位不正的問題,加上于謙的私德無虧又極強勢,皇權被極大程度的限制。

而再繼續下去,才有了虛君的局面,到了嘉靖萬曆年代,幾十年不上朝,國家也照樣運轉,萬曆年間還去朝鮮把倭狗教訓了一頓。倒是崇禎想要打破這種虛君的局面,結果就亡國了。但是,內閣大學士,其實是一個很尷尬的地位:雖無相名,實有相職;雖有相職,實無相權;既無相權,卻有相責。

代丁一去把那三人送出去的劉鐵此時回來稟報:“先生,關外有信來。”他對於丁一要乾的事,是不太懂的,大約認為丁一要當皇帝罷了。只不過他原本就是被抄家沒入賤籍的人,也沒什麼牽掛,若無丁一,他也就是供人使喚的奴才罷了,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用選擇。

丁一拆開信看了,卻是陳三送來的,上面是用大食數字的密碼寫成,譯將出來便是:十九日至京,七人。丁一走到火盆旁邊,把這張紙引著火,投進火盆裡,慢慢看它變成灰燼,連同這一封,已是第十四份焚盡於這火盆裡的信件了。

目前來看,丁某人門下的子弟,還是可靠的,不論是各地行局的大使,還是遠在關外的陳三,一旦召喚,都沒有問為什麼召喚他們?也沒有一個人說手頭的事安排不開,能否派他人前來?而是盡最快速度趕回來。起碼在忠心上,還得很讓丁一舒了一口氣。

這讓丁一可以拋去先前設想的許多手段,其實他擔心的不是陳三,而是胡山這些各地行局的大使,因為他們更清楚雷霆書院那些學生的戰力,只要不傻,都會明白丁一手中握著一支怎麼樣的力量。在效忠皇帝或師門之間,他們必須做一個選擇。

丁一知道這麼做很冒險,但他不得不慎重,這不是換個皇帝就能解決的問題,必須完成君主立憲,才能支撐向外擴張的理想,否則的話,就算丁一當上內閣首輔又如何?一切還不全是看自己的勢力,看皇帝的寵信?

考據引證說頗為無趣,不如更直接一些:從法統上來講,內閣大學士和城*管沒什麼本質上區別。內閣並不能正式的統率六部。否則的話,為何京師保衛戰的首功,後世會歸在於謙頭上?為何于謙有本事架空陳循?因為陳循這首輔本身就是城*管大隊長啊!

丁一是來到這時代的時間漸久,才認識到這一點的。

若不能立憲,他丁某人就算坐上首輔,也完全沒有意義。

要不他先前也是認為,明朝是最接近君主立憲的。

此時丁某人憑欄眺望,看著天地一片銀妝,丁一不禁長嘆:“想不到,張居正也就是一個野蠻執法的城*管大隊長啊!”

第八十三章其血玄黃(九)

若是丁一可以選擇,他不願去招惹那些舉監生,事不密則誤已身,對於忠誠度和保密性上來講,他更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