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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撲哧”笑了出來,卻連忙開口道:“弟妹說得是,如晉,卻莫忘記讀書人的本份,平時要將愚兄給你整理的題目多做一些,來年好去鄉試才對!”說到這節,李賢點頭也幫上幾句,倒把丁一弄得尷尬起來,使這別離的氛圍,少了幾分傷感的味道。

寬慰了天然呆,又對柳依依說道:“家中便有勞娘子操持了。”柳依依終究不比蕭香蓮那麼無拘無束,使勁抿著嘴角以免使淚水淌下,衝丁一微蹲行了禮道,“夫君言重了,這是妾身份內之事,夫君保重。”卻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丁一又向小公爺張懋吩咐道:“交代你的事可記牢了?”旁邊送行的小公爺張懋使勁地點了點頭,似乎這樣方能彰顯出他的決心。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如晉,上馬吧!”李賢對丁一揮了揮手,該叮囑的已經叮囑過。

丁一便與送行的商輅、李賢,還有王竑、曹凱以及一些士林的人物一一作別,把酒喝罷。躍上馬鞍再不回頭,領著身邊二百餘騎,向南策馬而去。

但南行不過五里,卻就遠遠看著幾個文士裝束的人在路邊亭間招手,被丁一派去充任前鋒的刑大合勒住馬向把哨子吹出了一串長短聲響,丁一聽著便教身邊眾人緩了馬,去到那亭前,卻見是于謙與王直帶著三五隨從候在這裡。

“如何敢勞先生與王公大駕!折煞小子!”丁一連忙滾鞍下來馬來,衝這兩位行了禮。

王直讚許地看著丁一,撫須道:“小友。你當得起。”

“京師勢如燃眉,但望如晉能解得東南困局……”于謙一開口,便是國事,說了一輪方才道,“此去萬里。凡事卻是慎重才是,切莫由著性子。”說來也倒是師長的關切。

一一應了之後。丁一又再謝過這兩位朝中大佬抬愛。喝了酒,上馬南行。

誰知行了不到三里,前面刑大合又吹起哨子,丁一奔到那處,卻見是個熟人,正是去丁家宅院索要曲譜不成的那個英國公府小丫環。卻聽她說道:“丁公了,我家主人專程來送公子。”

她沒有在這路邊候著,而是在旁邊的林內等著丁一。

無論何時看著伊,丁一總覺得唯有濃妝淡抹總相宜這一句。便是寫照。

白地暗花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便只綴了一顆鏤空金絲嵌松露的扣子,披散而下的烏黑秀髮沒有梳髻,連一枝小釵兒也不曾用,但就這麼平平常常的裝束,便教人看著總會思量,會否風來便翩翩舞上九天?

“不經有司審判便可殺人的權柄,持之非福。”她一邊調著琴絃,一邊對丁一這麼說著。

丁一點了點頭,在她身邊尋了個樹橔坐了下來,卻問她道:“此去一別怕是經年,佳人贈我,便是這麼一句話麼?”

她沒有去答丁一的話,手上調好了琴絃,邊上自有僕役煎好茶,她便伸手向丁一示意,自取了一杯,陽光透射在那青花瓷杯上,卻也映著那持在杯上的纖纖柔夷,於那如春蔥的玉指就把青花瓷的淡雅奪盡了去。

“君非俗人,京師危,南疆亂,督而撫之,於國於民,皆是功德無量。”她眼中神采流轉,如最純淨的無根之水一般,教人看著,連心靈之中最深處雜念,也在一時間被洗得不知所蹤,生不出什麼穢意來。

琴便奏起,聽著卻是丁一在京師為英宗召見之時,吟出的那首《送別》。

丁一不禁嘴角露出了笑意,怪不得那張懋這幾天一路在纏著他學這歌兒,那孩子怎麼看也不象醉心於音律的傢伙,原來其中卻有這麼一節,學來是為了教會眼前這位女郎。但這琴聲實在極為動聽,旋律起來,丁一便隨著哼唱:“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他略帶沙啞的蒼桑腔調,配上這曲,縱是中個有一處半處走了音,卻也是極為應景切題。

一曲唱罷,丁一睜開眼來,卻見她已起身,衝著丁一點了點頭之後,便袖手往林間行去。身後自有奴婢僕役一眾人等,去收拾古琴坐具等等。留下丁一坐在那裡,頗有幾分意猶未盡,鼻中輕嗅,似仍留存佳人氣息,沁人肺腑。

丁一不覺對她有些不捨,這對於丁一來說,卻是極為少見的情緒,不論是今生前世都好,對於女人,丁一有喜歡有不喜歡,有生理**或沒生理**,但情感上他都能很好的調節自己。

只有這個女人,似乎讓丁一有種隨著她的離去,心間有了某種缺失的感覺,從所不曾有的依戀,每一念起,心如貓撓;方才別離,便尋思著何時再見。原本第一次在英國公府遇著伊,這感覺便已存在心中,只是還沒這般強烈,丁一總是下意識把這種情緒抹去。

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