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極大的差異,便如一顆老鼠混在大米里一般,在現在官府嚴查死守、百姓也對於瓦剌人有著極大惡感的現在,潛入邊關然後消失的韃子,絕對不是普通人。
這就由不得他們不小心了,丁一出事的話,大家真是死了都落著一句好名聲。
丁一壓根沒有理會這些所謂的護衛,在他看來,都是一些儀仗隊一樣的角色,看著高大威猛,舉止也極彪悍。但如果胡山、魏文成、刑大合、朱動、許牛五人齊聚的話,絕對可以在付出輕傷甚至無傷的代價,在半炷香裡全殲這二十多騎。
沒有淬火的鋼鐵,是談不上有什麼硬度的;
沒有真正在沙場上與敵人生死相搏過的軍兵,談不上什麼戰鬥力,何況於他們根本就沒有接受過系統正規的操典訓練和小隊戰術的訓練。
丁一對他們的評價,就是一群忠於職守的戲子。是的,戲子,誰把戲臺上的皇帝當成真的天子,大約就是自己腦子不太好了。丁一的腦子沒問題,所以他不會去在意這些錦衣衛做什麼。
他所在考慮的事,是那書院的學生,該是時候分班了。
三百多人應該做一個測試來鑑定他們基礎,依才施教來分班。
至於教員,在瓦剌人撤退時溜出俘虜營的謝雨城,只能充任輔導員的角色了;操典方面也只有劉鐵、杜子騰兩個人可以擔任教官;箭術和騎術,吉達來帶這些孩子倒是極好的選擇,可惜只有一個人;都市偽裝和刑訊可以文胖子那些人來教導;至於識字的教員,那就倒是不成問題的,落第的秀才,只要肯出錢,怕是舉人也能招攬到,教個識字還是從容的。
想著想著,已近縣城,卻就看著一個差役騎著小毛驢飛奔而來,那幾騎在前面的偵騎,喝令那差役停下來,誰著跑得口味白沫的小毛驢,壓根就不聽那差役使喚,看著偵騎舉起弓箭,想起傳聞中這是天子賜予丁公的親衛,據說都帶著尚封寶劍,可以先斬後奏的,那差役真是福至心靈,一溜從驢背上滑了下來,摔得路邊草叢,痛得他吡牙裂嘴的。
這時卻就聽著羽箭破空聲,那差役嚇得抱頭鑽在草叢中嚎叫道:“天爺啊!親孃啊!我他孃的只是來報信啊!我是撞了哪門的黴運啊!算命先生說我能活到六十八啊!”真不知道這時節,抱怨算命先生有什麼用,但真是緊張到了接近崩潰,所謂理性都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嚎。
射了兩輪,十幾根羽箭終於有兩根運氣極佳的,插在那小毛驢的身上,誰知這口吐白沫的小毛驢受痛之下,愈加拼命向前狂奔。那幾個偵騎腳忙手亂衝後面叫嚷著報信,又有個咬牙做奮勇之態,抽了繡春刀策馬向前,狂吼:“擋我者死!”
只是這馬上揮刀也是個技術活,那毛驢本就比馬矮多了,砍的還不是上面騎著的人,也就意味著得大幅度傾出身體才能命中,那錦衣衛一刀掄空,好懸沒把自己顛下馬去,不知道胯下戰馬是受了驚還是覺得太屈辱,長嘶著躍起踢出後面兩隻馬蹄,直把那小毛驢踢得腦漿迸裂遠遠飛出,馬上騎士卻也被顛得飛了出去,摔在草叢裡慘叫一聲,卻把身邊那個高高拱起屁股的差役嚇得再次抱頭縮成一團。
過了半晌,差役才聽著有人緩步行來,好聲問道:“差大哥?可傷著了麼?”
又問了一回,差役牙關打戰哪裡說得出話來,便覺腰間一痛,整個人踢得轉了過來,一個帽子掉了,披頭散髮的錦衣衛,一手扶著腰,一刀持著雪亮繡春刀,惡狠狠喝問:“他孃的,你是不想活了麼?敢來行剌丁公?”
邊上丁一苦笑著拉開那錦衣衛,對他道:“趕緊去看看傷著沒有吧,別落下病根就不好了。”卻伸來把差役從草叢間挽了起來,笑著給他拍打著身上草末,又掏了一小錠銀子塞在差役手裡,“是某的隨從孟浪,害得差大哥摔跌,那馬驚了,又踢死了你的驢,這銀子便當驢價賠給差大哥,多的就請買酒壓驚,若不夠的話,來丁府尋丁一就是,還請包涵。”
看著丁一的背影,又捏了捏手中的銀子,差役突然醒覺過來,連忙叫道:“丁公!丁公!小的便是來尋你的!不好了!這下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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