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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部分

“請問大隊長,什麼時辰要到達山頂?”譚風並沒有理會文胖子的牢騷。

文胖子摸出一個玻璃小沙漏,對譚風說道:“最好天黑下來以後,一個時辰裡能從上面放下繩子,要不然的話,一夜的時間,到黎明之前,很難讓整個大隊都上到上面去,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們偵察班的身手。”

“偵察班保證完成任務,大隊長,如果沒有別的事,請允許我先去進行準備工作。”看著文胖子點頭,譚風便對那幾個狼兵說道,“準備攀登繩,釘頭錘,滑輪……”然後他就徑直走開了,似乎剛才那幾個狼兵說的夜間無法攀爬的話,他全然沒有聽到一般。

那幾個狼兵臉上都流露出無奈的神色,他們望著文胖子,希望後者能開口說上幾句什麼,但文胖子那廝壓根就裝作是沒有看到,指點著地圖,跟其他軍官開始研究,以排為單位潛伏的位置,還有潛伏期間的區域警戒如何劃分,如何協作。

譚風毫無表情的聲音在狼兵身後響起:“上等兵們,動作快點。”這些狼兵都被授予了上等兵的軍銜,而他們很害怕被譚風叫起自己的軍銜,因為這意味著沒有任何情面可講,也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一旦譚風開始以軍銜稱呼他們,那就只意味著一件,服從,無條件的服從。

在訓練之中是這樣,在實戰之中也是這樣。沒有什麼可推託的——在訓練裡曾有個狼兵拒絕譚風的命令,認為他們不必要學習識字,也不願意進行佇列訓練,譚風馬上就把他關了三天禁閉;而在一次偵察行動中,有狼兵覺得某處山崖是不可能負重二十公斤再徒手攀爬過去的,譚風直接就把那狼兵殺死,然後背起屍體上的裝備,自己爬過了鷹嘴崖,放下保險繩。

偵察班,不,整個指揮排裡,不論是偵察專業或是通訊專業、狙擊專業,誰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當排長以軍銜稱呼自己的時候,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能回答的,只有“是,長官。”然後去完成他佈置的任務;或者回答“不”,然後就不用擔心任務的問題,無論任務有多危險。

因為譚風會毫不遲疑直接執行戰場紀律,以逃兵處置,然後自己沉默地去執行被幹掉那個傢伙的任務。他就是這一個這樣的人,讓人無法親近的人,卻又讓那些狼兵不得不敬重的人——當他們晚上想矇住譚風的腦袋,打他一頓來出氣,結果被他以一對十打得爬不起身之後,他們就服帖了;而當譚風在攀巖上面,展示出不下於他們的天賦和水準時,這些狼兵就從內到外的服氣。

“黑頭留下。”譚風對著醫務兵剛包紮好傷口的偵察兵說道,“你跟通訊班一起行動,把偵察班留下的其他器材整理好。”然後譚風對那兩個邊軍說道,“老刀、小箭,你們帶上偏心滑輪弩,我放下保險繩之後,你們兩個馬上就要上來。”那兩個邊軍點頭應了,對於譚風,他們也是很服氣的。

一個要求很高的上級,通常都不會讓下屬有什麼好感。但如果他要求別人的事,自己都能身體力行;而且面對射來的箭矢,吹來的刀槍,他會毫不猶豫地替下屬去擋;當記錄戰功、分配戰利品從不貪心,從來也不會吞沒屬下的功勞,更不會剋扣賞錢,那麼,他當然就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

所以狼兵敢對文胖子甩臉子,說做不到,誰也辦不來這事,但對於譚風,他們老老實實不敢提一個不字。當譚風抬起頭時,那九個狼兵都下意識地挺起胸來,這就是一種態度,一種不需要言語的態度。

譚風點了點頭,少見地說了一句:“謝謝。”然後他點了其中五名狼兵,“你們第一批,跟我上;其他四人和老刀、小箭第二批上。所有人都必須咬著軟木,就算失足摔下去,也絕對不能鬆口,明白麼?”

“是,長官。”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仍然透露剛強和悍勇的味道。

文胖子在譚風領著狼兵離開會議之後,他就沒有再理會指揮排的事務,在和那些基層軍官探討著如何攻擊時,他就預設為指揮排偵察班必定能在天黑後一個時辰就上到九層樓山的山頂。儘管那些狼兵剛才說是不可能的事,但文胖子便如同他們從來沒有說過。

“放火,一定要在約定好的時候裡,把山南、石門、紫荊這幾個寨子都弄亂了,讓他們無力去顧及九層樓山,否則的話,一靜下來,咱們暴露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得讓這個夜,紛亂起來。”文胖子咬著手指,想了半晌方才開口,“三連長,這事由你來負責,今夜成敗,便是你身上。”

大藤峽的水流在這冬天也是不凍的,依舊在奔騰著,咆哮著,它是義軍天然的屏障,也是義軍的守護神。只不過,在那咆哮水聲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