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掉了軍戶。兵部那邊明顯也有利益的,馬昂當時還找丁一邀功:“以軍戶實海外,老夫及諸公之舉,實足解晉公之憂啊。”丁一不總是說海外明人太少麼?軍戶裁了,都給丁一扔海外來,衛所的地,大家不就可以分了麼?
至於說種田的勞動?黑人、倭人、埃及人,大批輸送回來,這就是人口紅利嘛,戰爭紅利不單單是銀子啊!雖說黑人不少都很懶,不過士大夫和豪強們發明了一個很不錯的辦法,就是用倭人管理黑人,據不知道真實性有多少的傳聞來說,這樣效率很不錯。如果黑人到了忍無可忍罷工時,豪強就弄私刑,把倭人殺了給黑人出氣。通常崑崙奴們就會覺得華夏主人很不錯,又接著幹活了。
這樣對於士大夫來說,正在不斷上漲的價格的土地,有了;幹活的奴隸,也有了;還能找丁一表功,感覺丁某人還欠大夥一份人情呢!至於皇帝?對不起,皇帝怎麼可以“與民爭利”呢?
最後還是丁一這邊硬扛著,這事才沒成。
要不除了親軍上直二十六衛之外,朝廷大佬們,真敢直接把衛所就這麼裁掉。
丁一是跟馬昂談了一夜,才讓馬尚書明白,別說一師之軍鎮守一處布政使司,三師之力都不見得就能鎮守得了一個布政使司!
並且,能很好完成人武工作,預備役訓練等等事務捉起來的官吏,也不是那麼好培訓。
這不是懂訓練就行,人家要種田,要上工,都拖來練兵,不用吃飯麼?工廠、田地也全不管了麼?這還得懂得怎麼調控兩者之間的平衡。兩廣也是用了十年,才培訓出來這麼一批人手啊,其他十來個布政使司,一時之間哪裡去尋著這麼多人手來用?
所以對於兩廣以外的地方來說,衛所,還是有著他們存在的價值。
如果真是這麼一下裁了,南邊的福建、浙江、雲南、貴州還好,雖然沒有跟兩廣一樣完全土改,但也有許多類似的改變,基本上土地而造成的民生問題,已經不存在或者說不太尖銳了。但北邊不一樣啊,工業又沒發展起來,士紳喪心病狂地圈地,要不這麼十年,那麼多從北邊逃荒過來的人,是怎麼來的?
這要階級矛盾到了一定程度,說爆發就爆發的,特別有南邊幾個布政使司做為對比。
要是連衛所也裁掉,到時才真的是天下大亂。
景帝雖說也坐過龍椅,但他在軍事方面,那真的比不上兵部尚書馬昂的。
所以他想不通,丁一這時心情不錯,信口扔了一個問題給他:“丁壯,就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叫人出來訓練,雖然給他吃喝,但他家裡人怎麼辦?不訓練,預備役的戰鬥力如何保證?那麼,一千丁壯,每旬應抽幾日出來訓練?每人每月裝備、糧餉應費多少銀兩?場地教官及彈藥耗費,每月應費多少銀兩?”
景帝馬上就啞了。那時在京師,也正是丁一用一連串的問題,讓馬昂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認知,太過不實際了。
這些事,若是引經據典,真是戰到最後,就算口服心也不服的;
一摳到細節,就變得很明白。
得讓這些參加預備役的丁壯,自己和家人能活下去啊,不然的話,人家最多出來點個名,誰有心思訓練啊?而且這經費也不可能無限制,當然還是得少花錢多辦事是吧?不是一拍腦門就能解決的問題。
“我們也下去看看。”丁一招呼了一聲,便領著曹吉祥和景帝等人,換了衝鋒舟也上了岸去。這個時候灘頭陣地已挖出了大概上的樣子,更多計程車兵正在陸續從艦上搭衝鋒舟上岸,而禁衛第一師的師直屬工兵團,正在搶修棧橋。
這士麥那本來是有棧橋的,但炮火之中,也是盡然毀去了。
不單這座古城裡,有著許多的死傷;
丁一和景帝視野所及處,海岸線上,也隨著潮汐,把無數的屍體推到了沙灘上。
那是奧斯曼被擊沉的數量繁多的艦隊,那些隨著艦隊沉沒的水兵。
“槳帆船,可憐的槳帆戰艦!”新羅馬帝國禁衛第一師的老兵,看著那些被海浪推上來的屍體和船隻存骸,大聲地嘲笑著。
再多的槳帆船,對於四艘四層炮甲板的戰列艦、雙層炮甲板的六艘巡洋艦來說,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
丁一的艦隊,用的是彈殼炮彈,儘管炮膛發熱,也不可能長時間保持連續射擊,這也是為什麼對士麥那打了三輪齊射就停下來的原因。若非不得已,儘可能不要讓炮膛過熱。但至少前幾輪的齊射,間隔時間是極短的。
而戰列艦都是一側的舷炮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