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準備翻臉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如果皇帝真的要和丁一撕破臉,哪麼朝廷大臣將如何自處?
不過丁一併沒有給奉天殿上的大臣們,去思考如何選擇的空間。
“事不密則成害,故之,臣以為當如是。”
朱見深真是怒極反笑了,一扶龍椅扶手道:“皇叔當真好決斷!”
“聖上明見,決斷兩字,正是根本。”丁一抬頭,向前一步,微笑道,“土木堡之役,臣便憑著這兩字,方護著先皇周全;貓兒莊,其時上無朝廷之命,下無軍兵調派,也正是憑著這兩字,方自護著聖駕入關;當夜復迎先皇登位,憑的也確就是這決斷兩字!”
丁一說著,又向前一步,按理來說,皇帝身邊的太監,儀仗的大漢將軍、錦衣衛等等,應該上前喝止了,但誰敢來阻丁一?誰敢?
“臣向來不願涉立儲之事,先皇問及,臣也是憑著這決斷兩字,方才不得已建言!今日蒙聖上稱讚,臣,不敢欺君,願當之。”
朱見深看著一步步行近的丁一,那怒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下意識地把身體往後縮,但再寬大的龍椅,也終是很快就捱到了椅背的,他不得不面對,離他越來越近的丁一。此時,丁一已行到龍椅之下,微笑望著朱見深:“今聖上已熟知政事諸務,臣也算是不負先皇遺命,故請乞骸骨,赴海外就藩。”不單是要去海外,而且是連官也要辭了。
“皇叔!”朱見深卻是急了,從龍椅上起了身,下階來持著丁一的手,殷切說道,“皇叔何忍棄朕而去?若是朕錯了……”
丁一搖頭止住了朱見深的話:“陛下,臣意已決。”
因為這回他看深了,人是會變的,眼前這位,不再是那個結結巴巴,叫著三叔的可憐小人兒了。包括現在這席話,朱見深說的這席話,都透著假,透著虛偽。
丁一很清楚,為什麼朱見深又不捨得他離開京師。
因為他要利用丁一在軍中的號召力,來對抗日益壯大的相權。
“朕不允!”朱見深就急了,丁一要是離開了,那他怎麼弄?李賢不是善茬啊,這天順年就以噴皇帝為業的人物,到了這成化朝,李賢會客氣?不但李賢不會客氣,王翱、姚夔都是數朝元老,誰會跟他客氣?特別是現在推行立憲了,朱見深要是不小心出了什麼錯,不一臉口水才怪呢!
現在很多時候,還可以互為制衡,丁一有時看不過,還是會出來打圓場;
丁一去海外,那真的皇城以外,現在的朝廷大臣主持之下,真的就沒有皇帝什麼事了。
ps:老舅轉到普通病房後情況還是不穩定,好兩天壞兩天,心態也時而樂觀時而悲觀,天天跑醫院,感覺在生老病死病死麵前,人真是太脆弱。
第四章新君(二十)
奉天殿上一瞬間就冷了下來,本來重臣請辭,君上懇切挽留,倒是一出君臣相得大戲,甚至還值得在汗青上留下一筆,不論是請辭的重臣,還是挽留的皇帝,都能博得一個美名。後世所謂雙贏,大抵也就是不過如此了。
可是丁一開口來這麼一出,就明顯感覺是不對勁,這是真要走。
如果說這還只是感覺,那麼丁一接下來的話,可以說是直接攤牌了:“臣意已決,若不得允,請臣掛冠而去,不辭而別。”不批准?那丁一就要直接走人了,也不用矯情,這年頭丁一要走,誰能攔得下他?難道朱見深還敢讓廠衛去攔?
“臣有本啟奏。”首輔李賢卻就出班來,向著朱見深這麼說道,“靖海郡王不宜請辭。”
平時被李賢噴得欲仙欲死的朱見深,此時卻覺得李賢這老傢伙可親無比,連忙道:“首輔此言,深得朕意!李先生真老成謀國之言哉!”說著偏身一讓,把丁一和李賢中間空了出來,以讓李賢方便噴丁一。
李賢倒是沒讓朱見深失望,對丁一很嚴肅地說道:“國家重臣,豈能鬧什麼掛冠而去的把戲?汝與先皇君臣相得,陛下也是信重無二,怎能如此棄國而去?無論雲遠、關外草原,或是海外等地,還須依憑如晉維持,如汝隱退,兵事起,君上問計於誰?內閣憑仗誰人?”
這很實際的,新軍的戰法,原先的勳貴軍頭。都不太在行的,畢竟是從原始火器為輔、冷兵器為主的軍隊。轉型到基本拋棄冷兵器,全員進入熱武器的軍隊。不論是從戰略、戰法、後勤上,都有著很大的區別。
“世上少了誰,日子也是照樣過。”丁一有點興味索然的感覺,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種背叛,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譚風直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