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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部分

同了,他們是有組織、有綱領的,不論組織裡的成員,是不是真的有履行理念的覺悟,長期保持著的夜讀、訴苦、思想交流學習等等的會議,也讓他們大多數人。下意識地保持著情報蒐集、匯總的習慣。

用戲謔的話來講,他們是:時刻為大明之崛起而準備著,為大明之崛起而當情報員。

日日宣講,這麼高大上的信仰一旦樹立,那真的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

比如說,宮裡有好些地方,汙水道、狗洞,如果知道衛士巡邏和換班的時間,其實是可以通向外面;冷宮、廢棄的建築。是可以藏人的。這些東西,在官面上的記錄都不會存在,包括有人想偷溜出去玩,給頭上大太監請了假。給採辦的太監來點好處,混在採辦的內侍裡出入,這些在官面文書哪裡清查得到?

丁某人弄出來的天地會和忠義社。卻就能蒐集到這樣的情報。

“十一月初三,御膳房有個叫劉石的。失手打爛了個碗,被上頭大太監打了板子。發配到浣衣局去,但是浣衣局那邊的天地會衝鋒隊,卻從不見這廝抹棒瘡藥,後來呆了不到半月,又說調去司馬監……”當天夜裡,金玉鷹就開始就收集到的情報,排查到的疑點,一一向丁一彙報。

“這個的確有問題。”丁一笑著點了點頭,因為一個內侍,落泊到要發配浣衣局去,著實很難相信,行刑的人,會因為收了銀子好處,而在這上面弄花頭糊弄大太監。要是這內侍有這能量,也不至於被髮到浣衣局。

然後丁一很乾脆地對金玉鷹說道:“此案線索,以後向丁君玥溝通吧。”

不然萬事都從他這裡過,丁一也只有被累死的份了。

金玉鷹領了命下去,丁一對劉吉說道:“謝客。”

劉吉卻不敢應“是”,因為他現在基本就是充當丁一的大秘書,他手頭上需要丁一決斷和審批的事,實在太多了,有許多要見丁一的人,他也不好拿主意去決定,到底怎麼安排:“先生,廣東那邊今天剛剛來人,徐元玉那邊正在開展鐵路鋪設事宜;幾內亞也有軍報來,是工業部杜木那邊的報告,說是有線電報和槍管鋼都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朝鮮國王,以士官長身份,參加四海大都督府漢城守備處,初一升旗禮時,遲了半炷香的工夫,守備處的意見是給予他三天的禁閉,李士官長不服,提出申訴,一同送來的還有李士官長的申訴摺子;倭國細川氏派遣使者,請為大明拓土……”

丁一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去回覆這些事怎麼處理,而是搖了搖頭道:“且放下,叫陳三來。”

陳三一拐一瘸地走著,腰卻仍挺得筆直,見了丁一,還準備要行跪拜禮,卻就聽著丁一冷笑道:“是要逼為師把你另一條腿也敲瘸麼?說了多少次?尊重與否,不在膝蓋和腦門,你倒好,都瘸著了,還來弄這套,我看你關外呆久是魔障了!”

“坐下!”丁一沒好氣地對著陳三訓斥道。

後者自然聽得出丁一是要發作自己,立時也不敢廢話,老實坐好。

“什麼腦子?為師便不說你,跟一個敗軍之將、階下囚,置什麼氣;汝沒事插自己大腿幹什麼?當自己是街頭的混混?還是評書裡的大俠?要不要為師教人給你刺上什麼‘生不怕京兆尹,死不怕閻羅王’?還是說我教過你自殘?你腦子進屎了是吧?真是蠢不可言!”丁一越罵越激動,開始還“為師”,後面都直接噴了。

陳三所能做的,也就是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讓丁一噴了。

所幸丁一身體還沒恢復回來,噴了幾句,就頂不住咳了起來。

“師兄,認錯。”劉吉在邊上用耳語的音量,提醒著陳三。

“先生訓誨,弟子銘記於心不敢或忘,這事體,確是弟子莽撞無當。”

“只是再來一回,弟子恐怕還得這麼幹,因那當口,殺那廝總歸不是道理。”

“爺孃生了陳三的身,卻是先生,才教陳三曉得,做人是可以抬起頭,直起腰的。

“碎了身子方報得師恩的好聽話,陳三說不出口;但凡敢對先生不敬者,必以血洗之,非彼之血,即我之血!”

丁一被他氣得手指都顫抖了,一時用力一拍扶手,站了起來,踉蹌過去,搶著巴掌就劈頭蓋臉地抽:“你現在給我搞個人崇拜了是吧?你這些年還真長進啊!都音部落,就是你支使去幹那殺人掠奪的事吧!你一天到晚想著要讓我黃袍加身是吧?給你信裡寫的東西,你都讀到哪裡去了!”

劉吉跪在丁一跟前,死死抱著丁一的腿勸道:“先生息怒、息怒啊!”又對陳三說道,“師兄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