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丁一在擔心。擔心在自己身後,那些拜占庭的舊貴族們,是否會以索非亞為名,而形成一股不可控的勢力!所以索非亞必須死,所有的競爭,所有的推選,應該在共和組織、雷霆學派、民生組織、保守派之間來發生的。
不過面對著士兵,丁一併沒有顯露出來,一丁點兒的遲疑或頹廢。
天亮的時候。曹吉祥回到了指揮部覆命,就算披著橡膠雨布,老太監的作戰服也已溼透,靴子上更是沾滿了泥濘。丁一叫警衛人員給老太監拿來了乾淨的衣物換上。然後拍拍對方的肩膀:“就在這裡待著,老曹,你要相信。我們能得到最後的勝利,我們總是如此。”
“是的。陛下。”曹吉祥苦笑著回話。
丁一在警衛員的隨行之下,開始了對工事的巡視。
“一定要記住。瞄準,瞄準以後再擊發!”某一段工事裡,士官長費勁地對著黑人新兵這麼說道,“你同樣黑色面板的戰友,在付出鮮血和生命之後,專門留下來,告訴你們的話。”士官長艱難地用士兵所能聽懂的方言,對他身邊的黑人士兵們這麼說道,“聽到沒有?告訴我,聽到沒有?”
而邊上的黑人士兵鄭重地點頭,他們是從部落裡出來的,他們信奉各種莫名其妙的神靈,他們迷信而愚昧,對於士官長用死去的戰友的遺言,來作為理由,他們下意識的認真對待。
丁一看著笑了起來,榮一師的老底子啊,事實上,這並不是丁一發布的命令,而是士官長們自發的創作。但無論如何,看起來是奏效的,至少這些黑人士兵煞有其事的記下了。
而有計程車官長則對著身邊的新兵說道:“是的,你們部落的人,我不知道他記什麼,是新八師的戰友送來的遺言,他只在犧牲之前,說了這個部落的名字。對,他說要看著敵人,羽箭懼怕神靈的力量,而神靈只保佑勇敢者!你要看著敵人,三點一線,是的,你確定三點一點,然後才扣下扳機,其他的,交給神靈去吧!”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積極,至少新七師的師長就向丁一問道:“陛下,我們是否有援軍?”
“有的。”丁一同樣充滿信心地回答對方,“如果你覺得兵力不夠,隨時派人求援。”
“你總會得到支援。”
“那就是我。”
“我,就是你的援軍。”
新七師的師長瞬間整個臉都紅了起來,什麼話沒說,一下子跪倒在丁一面前。
“你不應該稱我為陛下的,這很讓我失望。”丁一伸手把新七師的師長硬扯了起來。
“貓兒莊外,面對十萬瓦剌勇士,接應我的二百騎之中,你在其中。”
“京師保衛戰,面對數千鐵騎衝鋒,護衛著我的弟子裡,有你。”
“在雲南被圍草料場時,跟在我身邊的,也有你。”
丁一搖了搖頭,握緊了新七師師長的大臂:“你不應該稱我為陛下的。”
“對不起,先生。”新七師的師長低下了頭,他的眼角有淚光。
他向來不敢這麼稱呼丁一。
他不敢把自己跟杜子騰、陳三他們相提並論,甚至朱動、胡山、魏文成也不是他敢奢望的地位。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大,儘管他是丁一當年,親手培訓的那數百人之一。但沒有料到,不起眼的自己,在丁一心中,卻是從來沒有遺忘。
“先生厚恩,微臣,不,弟子當粉身以報!”
“不,我要勝利,你知道嗎?勝利是會讓人上癮,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勝利,而不是你粉身碎骨,這沒有意義。”丁一鬆開了手,拍了拍這名弟子的臂膀,微笑著說道,“告訴我,你缺什麼?”
新七師的師長几乎不假思索:“我們炮火不足,只有師屬的一個排,團屬一個班……”
“那麼,支撐不住時,你就向我求援,我會給你支援。”
“你應該清楚,我絕對是一名合格的軍人,見過血的老兵。”丁一向認真地向新七師的師長這麼說道。
“但我要勝利。”
在丁一走後,新七師的師長苦悶地對參謀長說道:“要死在這裡了。”
“陛下需要勝利,我們就爭取勝利!”參謀長是原來容城書院京師分院的學生,“不辭身死,以報君恩!”
他的師長卻絲毫沒有因為參謀長的話,而有任何的放鬆:“你不懂的,你可以一死以報陛下,我不行。是陛下給了我一切,一切你知道嗎?成為陛下的學生之前,我是一個大字都不識的軍餘,軍餘啊,就是衛所裡,連正軍